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坐在舆车前的希比克,见到侏儒对他们来说是个新鲜事。直到来到一个荒凉的码头,他们才停下赶路。
“在这里等着,会有船从对岸过来。”希比克对杂戏班的其他说道。
于是,他们在短匕河畔耐心地等待。阴雨停了又下,下了又停,驴子甩掉身上的雨水后又开始嚼起脚边的野草。短匕河渐渐地起了一层水雾,让河面变得缥缈虚无。没一会儿从雾中驶出一艘小艇。
“啊,希比克。”站在船头的男人还未靠岸便从小艇上跳了下来,那双满是淤泥的靴子遇水后重新露出了它崭新的皮面。男人哗啦哗啦地淌着水向岸上走来,小艇仿佛一条驯服的猎犬跟在他身后。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。”
“在我死之前肯定会参加你的葬礼。”希比克不屑地说道。
“哈,你还是这么毒舌。”说着男人便大声笑了起来。
因为小艇尺寸的原因,他们将人、驴子、舆车、车上的物资分开来载过河去,因此小艇在两岸间反复来回运载,到他们完全抵达对岸,夜色已深。
接下去的旅程略显单调,平坦的道路让舆车畅行无阻。河谷地的景色彷如一幅画卷,又如歌手口中的美丽世界。待得太阳崭露,山楂树的清芬如丝滑的绸缎拂在阿莎的脸上。
他们经过一个藏在山谷中的小村庄时,遇到许多人正在下葬。村庄中的老人,甚至是壮年因为某种不知其名的疾病失去了生命,修士对此束手无策,领地的领主对此置若罔闻。
杂戏班在村庄作短暂停留后便决定连夜离开。结果舆车刚行驶出没几里路,他们便惊讶地发现在杂物堆中多出了一个人,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岁大的小男孩。
小男孩用蹩脚的语言讲述自己的身份。因为自小便是黄橙橙的皮肤,因此父亲叫他柠檬。他的父母在这次奇怪的疫病中死去,致使他成为了一个孤儿。在看到杂戏班后路过后,他喜欢上了侏儒,于是便偷偷摸摸爬上舆车,躲在杂物堆中。
“我们不收孤儿。”希比克决绝地说道,随后用余光瞥了一眼阿莎。
“留下他吧,希比克。”梅露辛恳求道,“至少可以让他跟我们到当阳城,之后或许可以送他去当染坊学徒、厨房小弟、马僮……只要有人愿意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