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的,苏临侧眸瞧向应月发髻。
“若你再胡闹下去,休怪我收回玲珑簪。”
他自以为拿捏住应月命脉,便认定她不会再胡闹,语气胜券在握。
应月轻笑。
“怕是,苏公子只得去典当铺找回了。”
苏临并未将应月的话放在心上,以为她是故意这般说,为得便是激怒他。
他无奈吐出一口气:“月儿,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原先你分明不是这样,莫非是嫉妒我和怜儿表妹?可我们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,休得再胡闹。”
“苏公子说多,无非是想让我掏了那鲛绡的银钱,莫非苏府竟窘迫到如此地步,连二百两银钱都掏不出吗?”应月故意讥讽。
她瞧着苏临越发铁青的面色,心中一阵痛快。
早就该让他识得现实,一个趴在应府身上吸血的脏虫,哪来的底气耀武扬威?
“应月,你什么意思?”
一时恼怒,苏临忘了称谓,竟直呼起应月的名字。
应月眼眸冷淡,她退后一步拉开二人之间距离:“苏公子还请自便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“应月,你装什么?”苏临咬牙切齿,“你马上就是苏府的人,你就不怕我以功抗旨,让你丢了面子,再难嫁出吗?到时应府内的女儿家也会因你难嫁,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。”
旁侧便是荒荷池畔。
应月站立那处,寒露的霜气正爬上她鸦青的裙角。
残荷折断的茎秆在昏黄里支棱着,像被揉碎的琵琶弦。
她眼睑低垂,藏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受伤。
纵使早便在心中告诫自己,面前之人她沾惹不起,可曾经的爱意又并非是临场做戏,她无法做到收放自如。
更无法坦荡接受那场梦境侵蚀她的生活,揭开遮羞布,将残酷的现实摆在她面前。
曾经温润如玉的公子,如今面目可憎。
又是为那一点情爱,又是为了一点钱财,她只看到曾经爱人眼底的算计,再无任何情意。
应月垂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地抓握在一起。
面上的神色却越发坚定。
“那是我们应府的事,和苏公子无关。”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