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市上的人似乎少了不少。一打听,原来前年大疫,不幸离世的人,超过一成。那时候在关外草原,没感觉到什么异常,反正天天有人病死、饿死,怎么冀州这么严重?
走过几个城镇,问了数十人,答案都是一样。孙浩然奇怪的同时,有点心虚;所谓美食,变得索然无味。还是加速赶路吧!孙浩然觉得,除了孙家寨,再无太平之地,哪里有张角所说的上皇太平气即至?
回到家,没等吹完所见所闻,官府传来紧急消息:天下大疫。孙浩然为自己的选择而高兴,嘀咕道:
“什么上皇太平气即出,天下太平?张角用嘴吹出来的吧!”
王玄甫听到孙浩然的自言自语,叹口气,没有说话,起身离去,忙该忙之事。
黄帝二八七九年壬戌(公元182年),光和五年,春二月,大疫。
将近两个月时间,大疫过去,小疫不断。孙家庄不少人感染,高烧不退,上吐下泻,还呕血。王玄甫带着孙浩然出手诊治,怎么都搞不清楚病因所在,只好搞些补身子的药,安慰人心。寨民的说法不同,号称救活了一大半病人;孙浩然黯然,应该是死了一小半吧!
夏四月,旱。王玄甫与孙浩然不得不与家人、部曲一起,挑水浇地。王玄甫来孙家寨之后,修了水塘,渠水纵横,可以灌溉,可以精耕细作。有水田必定还有旱地,渠水流不到的地方,即便是野草,也都枯黄不堪。
天旱挑水太多,孙家寨集体骂天,发泄不满。自记事以来,孙浩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大水,全是瘟疫、旱蝗。而今,朝廷布告天下说旱,那是真大旱。相比较而言,孙家寨的条件还算好;幽、冀两州,很多农家只有旱地,日子又该怎么过?
想来想去想到天气,想到张角所说的道理,因为太平气乱,所以大旱、大疫?孙浩然不相信人有能力理顺天、地、中和三气,却觉得太平气之说很有道理。有道理又能怎样?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。既然想不通,又没有什么实际用处,孙浩然以为,太平气之说全是废话。
不知道为什么,练武的时候,即便是精疲力竭,也会神清气爽、酣畅淋漓。挑水浇地不同,走了几趟,便觉得全身不舒服;累得要死不说,心里面还窝着熊熊烈火。看到别人骂天骂地,孙浩然也跟着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