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悲伤,没有哀怜,更加没有同情。
眼泪弄醒了格雷特,没有睁开眼睛就知道,枕头湿了。仔细审视自己的情绪,梦里面没有想清楚的事情,清醒的时候同样想不清楚,为什么会为不相干的人流泪?
传教团暂住大河中游的帕努克部落,几日之后,继续乘船东行。大海之滨确实有个小小的定居点,有座方济各教堂。然而,此地遍布沼泽丛林,气候湿热,瘴疠横行,垦荒难度极大,远不如西海岸及其它地区。想要建立海滨到东马德雷山脉以西的通道,更是难上加难;传教团得出结论,此地暂无开发价值。
糜子人在大河(帕努科河,rio panu)边搭起一座大型祭坛,敌人的尸体与族人的尸体,分别摆在祭坛两端。糜子老祭司带着诸多小祭司,跳起别扭而夸张的祭祀舞,震天的踏地声、敲击声、号角声、皮鼓声,标志着仪式的开始。
糜子人惨胜,祭祀现场没有欢喜只有悲伤。还能爬起来的族人跟随祭司,跳起舞、唱起歌,既是祭拜神灵,也是哀悼战死的同胞。人们流着泪,默默祈祷,期望众神庇护在天的亲人之灵,护佑苟活于世的自己,祈求尽快找到新的栖息地。
祭祀进入高潮,数千俘虏压到祭坛献祭。与上次太阳金字塔的祭祀仪式一样,一批伤残糜子人,从另一个方向进入祭坛,将自己祭献给神灵,好让灵魂进入神的国度,祈求神灵保佑活在世上的亲人。很多伤残失去行动能力,由族人抬着走向祭坛。
两堆大火熊熊燃烧,一堆是亲人的尸体,一堆是敌人的尸体。仪式进行到后半段,迁徙先锋队启程,向西穿越大山,走向未知之地,走向未来。
祭祀仪式持续数日,昼夜不息;等到族人全部离开,诸祭司一把大火,将祭坛点燃。
糜子老祭司上场,再次跳起别扭、夸张的祭祀舞,格雷特试着学习,却怎么都学不会。身体如此僵硬,如何扭曲?格雷特想不明白。
大火即将熄灭,格雷特看到祭坛里藏着一具雕像,一只怪异的大鸟翱翔于熊熊烈火,周围簇拥着数不胜数的火鸟。火鸟更加怪异,一条腿,一只爪。
糜子老祭司似乎发现了什么,跳舞的同时,一只手甩向格雷特。距离那么远,老祭司的手臂竟然能够无限伸长,一巴掌打在格雷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