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丫看着放在饭桌上的二百块钱,有一张五十块钱的面额。剩下十五张是十元的。
她起身把钱掠起,走进屋里,再出来时,拿着一个布包,对吴水波说:“既然大舅考虑好了,就在家里过上一晚吧,明早再动身去县城,这样时间就会充足。
我这就去把诊所的账给结了。”
“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吴水波有些不放心。
“行!瞧了多少次病,我都记得呢。
他们知道我家困难,也不会糊弄我的。”
说完,大丫就走出屋子。
药费一共是三十八块钱,大丫可怜巴巴地掏出三十块钱,然后又掏出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零钱来,这是她原来卖瓜卖菜攒的零钱,被她藏起来,用作再去卖菜找零用的。
许大丫数了五块钱零钱来,说道:“伯伯,就三十五块钱吧。我家里没有粮了…”
“行吧!行吧!让你两块钱,再给一块钱,三十六。唉!我只能自己替你贴了,谁叫我可怜你们呢!”
乡村赤脚医生,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,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打针输水的助手,两个人。
还完诊所的钱,许大丫又去还了小卖部的钱。
许胖子一听,许大丫是来还钱的,别提多开心了。
拿出账本翻开,算盘一打,啪啪啪,“大丫啊,一共五十六!”
“啊?胖爷爷,你可有算错吗?我觉得,不对呀?我这里也有记账,我哪天来买的东西,我都有注意你家的日历。回家我就用笔给记下了。
要不咱俩对对账,不然,我不会还你钱的!”
“咦?你这孩子,我好心把东西赊给你,我还能多算你账不成?”
许胖子有些恼火。
“胖爷爷,不是你发火的事情,对下账又没有错,你的恩情,我大舅记着呢,要不是灾年,我定会请你去我家和我大舅喝了两杯,可是我家里花生全都被淹了,实在拿不出可口的饭菜来。”
许胖子一听,大丫舅没走,又生怕大丫回家把她大舅叫来,若弄的人尽皆知,可不好,会影响他好人形象的。
最后还了四十五块钱的赊账。
多算了她十一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