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公双脚支撑不住,向后倒退了了几步,眼看就要倒在地上,眼神也已是迷茫放空。
他此时已是气若游丝,连睁开眼都很是费力。
司徒茗凉赶在父亲摔倒前,近身扶了上去。
“父亲!父亲!”司徒茗凉脸上满是泪痕,眼眶红肿,声音颤颤巍巍。
司徒公倒在司徒茗凉怀中,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流出,不时滴在了衣服上,滴在了司徒茗凉的手上。她能切身地体会到,鲜血从热到凉的过程。
姜风璂一行人见这边已是解决,但主人的事情,旁人干涉不得太多,于是她们便一直在堂外看着,谁也不曾出声。
司徒茗凉便这样无措的抱着父亲坐在地上,司徒公也是这样无力地躺在她怀里。
“茗凉”,声音微弱,断断续续,司徒公还是艰难地睁开眼想要看看司徒茗凉,想要在离开人世前最后再看看自己的女儿。他左手亦是沉重地抬起,肉眼可见地晃动不停,而后轻轻抚上司徒茗凉的脸颊。
司徒公就这样轻轻拂了拂女儿的脸,一如从前。
此时司徒茗凉已然泣不成声,两个人皆是这样发抖。
司徒公又道:“女儿啊”,顿了顿:“别恨父亲,好吗?”,他本来还睁着眼,许是气力已尽,说完这句,眼睛便有些缓缓闭合,而后又轻轻道了声:“对不”。
最后一个字,还没出声,司徒茗凉还未听到,原本拂在面庞的手便失重掉了下来,司徒茗凉赶紧抓住了他的手,想要重新拂上,想要挽回他。
但没有用。
头不受控制地倒向一旁,司徒公已经离开人世了。
“父亲。”司徒茗凉先是轻轻叫了父亲一声,见他不回应自己,于是接连几声,声音越来越大,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,眼中泪水如瀑雨倾下。
整个灵堂则是充斥着司徒茗凉的声音。
可司徒公再也听不到了。
几日后,司徒公入殓。同日,宰父恭入殓。
至于宰父恭的后事料理,落下瑥和司徒茗凉则是处理的干干净净,对外宣称,宰父恭是意外被野匪劫道因而不幸身亡。
下着淅沥的小雨。司徒茗凉站在父亲的灵位前,再稍前则是父亲的灵柩。姜风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