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防火门虚掩着,门缝里渗出混着腥味的冷风。张大山举着手电筒的手抖得厉害,光束扫过门板,照出几道深深的抓痕,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。门后传来细碎的呜咽,他咽了口唾沫,手电光柱突然被挡住。一双湿漉漉的红色小皮鞋出现在光圈中央,水珠顺着蝴蝶结滴落,在积灰的水泥地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。“叔叔不是要帮我找妈妈吗?” 稚嫩的童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。张大山转身要跑,却发现防火门不知何时关死了。手电筒滚落在地,旋转的光圈里,他看见无数焦黑的小手从墙壁里伸出来。
张大山慌不择路地逃离车库,满心疑惑与恐惧,决定先去探寻王德发的储物柜。那储物柜像一具被残忍剖开的尸体,直挺挺地敞着。张大山紧盯着柜门内侧,那里密密麻麻的抓痕触目惊心,交错纵横间,还嵌着发黑的血痂,仿佛在无声控诉着曾经的绝望与挣扎。柜子最深处,藏着一个牛皮纸袋,腐坏的甜腻气息不断从里面渗出,那是廉价水果糖在高温下融化后,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。在 “2019 年入职体检报告” 的封皮下,半张烧焦的报纸若隐若现。张大山小心翼翼地抽出,泛黄的铅字记录着二十年前那个中秋夜的惨烈:“隆昌百货疑因电路老化引发火灾,48 人遇难”。他的目光扫过遇难者名单,突然发现名单最后有个被烟头烫穿的洞,洞的边缘,残留着半个 “陈” 字,像是被刻意隐瞒的秘密。
这时,电梯井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尖锐声响,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张大山赶忙把报纸塞进裤兜,就在这时,一张泛黄的工作证从夹层滑落。照片上的王德发年轻得让他有些陌生,可胸前崭新的工牌编号 “0417” 却格外醒目。而他今早捡到的自己的工牌,编号是 “0418”,这看似简单的数字更迭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消防通道的安全指示牌毫无征兆地开始频闪,那忽明忽暗的绿光,让整个通道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。绿光中,张大山瞧见防火门把手上挂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,每个脚印仅有成年人半个手掌大小。鬼使神差地,他沿着脚印一路走到二楼女装区,却惊觉模特们僵硬的手臂不知何时全都指向东南方向,仿佛在指引着某个可怕的秘密。
月光透过破碎的穹顶,在地上投下如同蛛网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