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吴沙哑的询问。几个伙计说笑着搬走血金,谁也没注意磨盘上黏着半片带血的指甲。晨光穿透窗纸时,石磨表面的人形轮廓渐渐凝固,赵守财狰狞的面孔永远烙在了青石纹路里。
三年后的中元夜,新任县令带人查抄赵宅。衙役们在西跨院掘出十八具骸骨,唯独那方染血石磨不翼而飞。有人说在运河货船上见过鬼磨踪影,也传言北疆战场有金甲武士驱鬼推磨。
唯有个云游道士在茶摊上讲得真切:某夜路过荒山,见团磷火追着辆无头马车狂奔。车上金箔簌簌飘落,落地都化作带血的铜钱。车厢里坐着个锦衣富商,脖颈拴着铁链,双手正把森森白骨塞进磨眼。
\"您猜那磨盘上刻着什么?\"道士抿了口粗茶,\"分明是赵守财的八字,却用朱砂描成了镇魂符。\"
茶客们哄笑起来,谁也没注意说书人脚边的青布包袱。有细心的伙计说,那包袱皮上似乎沾着些金粉,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血光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