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烧持续了三天。第四天清晨,我被持续不断的门铃声吵醒。猫眼里是个穿藏青唐装的老者,手里托着个青铜罗盘。
\"小伙子,你印堂发暗啊。\"他说话带着江浙口音,\"这房子以前是开发商抵给建筑公司的,动工时挖出过镇物\"
我正要关门,老人从布兜里掏出张照片。画面里是尚未封顶的楼体,基坑东南角赫然摆着三只倒扣的陶碗,碗底用朱砂画着符咒。
\"知道为什么这栋楼户型都是回字形结构?\"他食指在虚空中画了个\"困\"字,\"天地人三才局被破,现在整栋楼就是个吃人的风水阵。\"
我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,想起上周电梯里的遭遇。1902的老太太说,半年前有个装修工人从18层坠落,钢筋贯穿左眼。
\"您怎么收费?\"
老人在客厅支起折叠桌,罗盘指针疯狂颤动。他从不同方位抓了把空气嗅闻,最后停在主卧门口:\"横梁压顶,床头靠窗,镜子对床——你这是睡在刀尖上啊。\"
我突然想起这些天浑浑噩噩的睡眠,总是梦见自己在下坠。有次半夜惊醒,发现枕头掉在床尾,睡衣纽扣全部错位。
\"大门对阳台,这叫穿堂煞。\"他指着从玄关直通景观阳台的过道,\"财气进门就溜走了,还带着主人的精气神。\"
罗盘被摆在厨房中央,指南针突然逆时针旋转。老人蹲下来敲了敲地砖:\"装修时改过水管走向?\"
我想起验收时发现的下水反味问题,工人说原设计不合理,重新走了明管。
\"坎位见破,水气倒灌。\"他摇头时,发髻上的木簪闪过暗红光泽,\"明天辰时,带九枚乾隆通宝过来。\"
次日清晨,我在古玩市场转悠时,1902的老太太正巧在喂流浪猫。她脚边围着七八只毛色油亮的黑猫,其中一只独眼的正死死盯着我。
\"小陈介绍的风水先生?\"老太太撒了把猫粮,\"他上个月给c栋1704看过,那家媳妇流产三次\"
我攥紧口袋里新买的铜钱,电梯按钮的18数字不知被谁用红笔描过,在顶灯下泛着血痂般的光泽。
先生让我把铜钱按九宫格摆在客厅。当最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