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时间褶皱的悬崖边缘,量子左眼又开始渗血。破碎的时空碎片像镜子裂痕般爬满天空,倒映着三百二十七个正在崩塌的平行世界。血色虚影的艾尔维斯在那些裂痕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——他永远在伸手想要抓住什么,指缝间却只能漏下闪烁的沙粒。
\"停下!\"我对着逆流的星河嘶喊,喉咙里泛起铁锈味。右手紧紧按住左眼眶,那些从指缝溢出的温热液体不是鲜血,而是正在结晶化的时间残渣。重瞳之眼又开始失控了,我看到十五分钟后的自己会从悬崖坠落,而十二分钟前艾尔维斯的虚影正在试图修改这条世界线。
第一滴眼泪坠入虚空时,整个时间褶皱突然震颤。那不是普通的泪水,而是某种带着体温的液态星光,在接触到时空乱流的瞬间绽开成鸢尾花的形状。我的量子左眼突然被温暖包裹,就像婴儿时期被母亲的手指轻抚眼皮。
\"西格莉德\"我浑身颤抖地念出这个禁忌的名字。倒流的时空中浮现出记忆里从未有过的画面:穿白袍的女人跪在星穹之间,怀里抱着啼哭的婴儿。她的长发被编成银河的纹路,发梢却沾满凝固的琥珀色液体——那是被剥离的母性本能,此刻正在我的眼眶里重新流淌。
血色虚影发出非人的尖啸。艾尔维斯的身影在时空倒流中不断分裂,每个残影都在演绎不同时间线的终局:举着星砂怀表的他,被黑洞蚕食半边身子的他,最后那个虚影最清晰——他正在用齿轮发簪为我绾发,而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找到干净的水源。
\"别去看!\"真正的艾尔维斯突然从时间裂隙中冲出。他的风衣下摆正在量子化消散,机械右手还保持着持枪姿势,枪口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。这个场景在重瞳之眼中已经预演过九次,每次他都会在扣动扳机前被虚影吞噬。
倒流的星河开始倒灌进我的左眼。西格莉德的眼泪在瞳孔深处旋转,修复着破碎的重瞳结构。那些被撕裂的时间线正在重新编织,我看到自己七岁那年偷走的时间罗盘,十三岁时故意弄坏的时空校准仪,还有十七岁生日那晚——艾尔维斯在月光下为我戴上用星轨编织的发带,而我们本该在三天后遭遇时空风暴。
茧壳内壁渗出的露水带着铁锈味,我蜷缩在时间琥珀凝成的摇篮边,指尖轻轻拂过西格莉德银白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