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熟悉的声音，林知意回过神来，迷茫地抬起头，正好对上蓝老师犀利的目光。
报名？
什么报名？
细微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，“姐，之前张校长不是让你参加那个英语竞赛，你忘啦？”
林知意恍然大悟，重重点头，举起手来，“对，老师，我要报名。”
蓝老师把报名表往桌上一放，扭头看向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，“高晓燕，班里就你英语成绩还看得过去，你来参加吧。”
高晓燕就是刚才眼眶变红的其中之一。
她缩了下脖子，说道：“老师，我还是不参加了吧，我英语成绩不好，会给学校丢人的。”
蓝老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，刺耳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，“不行，学校规定，每个班里必须有一个学生参加！”
她嫌弃的目光扫过班里的众人，声音尖锐，“现在知道丢人了，不好好学习的时候去哪了？真不知道校长资助你们这些贫困生有什么用，占了好学生的资源，学习还不行，还不如赶紧退学去打工！”
台下的人噤若寒蝉，皆是一片静默。
徐红撇了撇嘴，用手掩着嘴唇，趴着头，悄悄跟林知意解释，“去年就是高晓燕参加的，考了个五十多名，蓝老师直接把高晓燕的家长圈叫来了，指着她家长的鼻子骂，声音大得整层楼都听得见。”
林知意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个弓着身子的女孩，她记得，自己刚来那天，上厕所卫生纸没有了，就是这个同学借给她的。
这个同学身上的衣裳破旧，却洗得很干净，每回路过她的座位都能闻见一股好闻的肥皂香气。
是张校长资助的贫困生之一。
她把手又往上举了举，加大声音，再次重复道：“老师，我说我要报名。”
蓝老师厌恶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，“林知意，你以为你英语成绩很好么？你去参赛考个倒数回来，丢了学校的人谁能负责？”
林知意放下手，坦然道：“我觉得我英语成绩挺好的。”
她语气说得平淡，周围的同学却在其中听出几分嚣张的意味，纷纷侧过头，偷偷看她。
林知意接收到他们的视线，微微挑起眉头，声音清亮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