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方尘的园林美学讲得不好,当年就不让方尘教了。正好那一年有三个班,就分给了三位老师上。方尘正是上课累得不行的时候,也乐得轻松。
没想到,同时美术课也被砍到只剩48学时,方尘找到专业主任据理力争,希望能增加美术课的课时,却被主任办公室的几个人一唱一和地污蔑方尘为利益斤斤计较,想多赚课时费,气得方尘只顾得上喘气,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最终结果是给美术课增加了4课时,变成了52学时。
方尘哭笑不得。
4课时,反正给你加了,你还想怎么着?
以后再也没敢提过课时不够的问题。
思虑半天,最后决定,还是跟去年一样,不上静物了,直接画水彩风景。而且课堂上只讲课、示范并指导学生练习基本技法。其余的课堂练习都做为作业课外完成,还要加大课外写生作业量。课内不够课外补,孩子们,可别怪老师心狠,老师也不想这样!
一弯新月。
坚坚已睡下了。
常昊这些天特别忙,还没回来。
方尘等得无聊,想起了阔别已久的文房四宝。
这学期有时间,可以画画国画了。
那都是大学毕业以前的宝贝了。工作以后几乎就没摸过。虽然教美术,但教的是素描速写水彩水粉,这些都属于西画系统,跟国画相比还是有很大差异的。
小心地取出一卷卷的宣纸,宣纸虽然都用报纸包着,却也不免落上了一些尘土,不过也没多大关系,轻轻掸掸就可以了。打开检视一番,发现熟宣都发黄了,而且有一卷变得很脆,完全不能用了。而生宣只是最外面的略微有点黄,卷在里面的纸几乎没有变化。看来,“纸寿千年,绢寿八百”,说的就是生宣纸是可以有千年的寿命,上过胶矾的熟宣就不一定了。
那两块儿陪伴了方尘青少年岁月的大熊猫香墨已经裂了缝,但还可以用,暂时还不必买新的。砚台完好如初,只是上面蒙了一层尘土,擦擦就行了。只可怜那墨盒,里面的墨汁与棉纱干成了一坨,上面还有一层可疑的白色,估计是先长了白毛,后来经年累月干掉,才最终成这般模样。方尘在水龙头下冲刷了好半天,才把那坨东西弄掉,铜墨盒恢复了本来的面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