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王府中,王钦坐在榻上,往手中的茶汤轻吹一口气,不紧不慢道。
前面,刘堪面色发白,身上早已出了一层冷汗。
“是。”他低声道。王钦瞥他一眼,继续道:“水道出了锦城直通大江,江口也有郡兵把守。
“小臣曾领人往江口追赶,在江边找到了谢臻的空舟,往江口查问也一无所获。”刘堪眼也不敢抬,低头道。
“谢臻不知所终?”王钦道。
刘堪艰难地咽咽喉咙,忽然向王钦一拜,“小臣……小臣疏忽,罪不可恕。”
王钦没有说话,过了会,他忽而轻笑起来,放下茶盏,“府君何以这般自责?区区谢臻,走了便罢。”
刘堪惊异抬头,王钦看着他,面带浅笑。
“王公……”刘堪心中惊疑不定,结巴道。
王钦仍是笑,摇摇头,语带安慰,“府君与寡人相交多年,莫非还不知寡人脾性?谢臻狡诈,被麻痹的何止府君一人?寡人断不介怀。”
刘堪听得这番话语,心中一阵激动,连声称谢。
王钦唇角微弯,摆了摆手。
隔日,往京中的使者回到锦城,带回一只漆棺,里面据说装着王太子的遗骸。
消息传出,满城皆惊。
王府中更是恸哭声又起,据说王后看到那烧得面目全非的遗骸,当场晕厥,王钦亦悲痛欲绝,卧榻不起。至此,一直摆在灵堂上的棺木也有了实在的名声,丧礼正式开始,吊丧者盈门而至。
夜晚,正当万籁寂静之时,濮阳王府外,忽而一片嘈杂。
吵闹声惊动了王钦,他步出府前,只见火光满目,长史李复及一众臣子站在阶下,后面是王府戍卫士吏,站得密密麻麻,戈矛如林,铁衣寒光照人。
见得王钦出来,李复跪下,向他长长一拜,大声道:“太子京中遇害,凶手逍遥,而朝廷无所作为。我等追随王公已久,今实不忍旁观!”
王钦皱眉,喝道:“尔等欲反耶?”
李复大声道:“王公同系天家血脉,龙章凤姿,岂为小儿所辱!今日我等既来此,即置生死于度外,虽肝脑涂地,在所不惜!”
王钦瞪着李复,正待喝斥,王瑾却突然走出来,一下跪倒在王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