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顾昀看向面带不解的馥之,解释道。
馥之看着他,微微一笑,“如此。”
深夜,锦城的伎馆之中仍是歌声满耳,舞袖如云。白杰与几个好友在家中喝得半醉,乘车到最大的繁英馆中,继续作乐。
“这几日如何不见王太子?”一人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。问道。
“他呀,”另一人用箸夹片鱼肉,放到口里,缓缓道,“去京城了。”
“京城?”问话的人打个酒嗝,“去京城做甚?”
“皇帝立后,去致贺哩。”那人答道,说着,冷笑起来,懒洋洋地往席上一躺,“你是没见到他那仪仗,旗幡的杆头都是金的。”
“甘五。”白杰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,瞥他一眼,“勿忘了你父亲送你来做甚。”
“做甚?”叫甘五的人坐起来,满脸醺红,“就是做质子!我族人在山中开私盐,盐利十分,濮阳王占七分!前几日我父亲传来消息,说濮阳王的人又与他谈,出黄金万斤买下盐井!不长眼的!竟也有人说要卖!当我等土人不识字是怎的?现在朝廷颁了新令,盐井一年得利百万,可都是我们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脑袋上却被猛拍一记,他懵住。
“小声些!”白杰瞪着他,低斥道。
甘五稍清醒,看看四周,神色有所收敛,却仍是不忿,哼一声,又在席上躺下。
白杰瞅瞅他,端起一只酒盏,饮酒不语。
未几,他忽然发现进馆时点的那名舞伎还未至,心中一恼,让侍从去叫馆主人来。
伎馆主人满面笑容地走进来,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白杰瞪他,“人呢?”
馆主人小心赔笑,道:“青絮还在别处,公子若不弃,小人可去唤别的舞伎来。公子放心,此馆中……”砰的一声,酒盏在馆主人面前摔得粉碎。
白杰冷笑,霍地起身,“我倒要看看,何等贵客,竟敢霸着不肯放人!”
馆主人闻言变色,忙上前劝阻。白杰一把将他推开,大步走了出去。
伎馆的廊道中,光影交错,歌声绕耳不绝。白杰问得青絮舞蹈的厢房,凭着一股酒气,上了楼阁。
走到那厢房前,白杰猛地将门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