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火点点璀璨,却没有一点乐声。偌大的厢房空荡荡的,一人端坐案前,衣冠素洁,双目深若点墨,面容俊逸出尘。旁边,一身舞衣的青絮望着他,手捧茶盏,面带红晕。
白杰看着那男子的面容,愣了愣,酒意瞬间清醒。
“公子。”他正要转身离开,谢臻已经开口,含笑地看,“某等候多时矣。”白杰神色莫测,盯着他,片刻,走入室中。
谢臻仍是面带微笑,朝青絮一颔首,青絮向他一礼,低下头,施施然走出厢房,将门阖上。
“公子放心,某在此处,除了青絮,便只有公子知晓。”见白杰神色犹疑,谢臻从容道。
白杰转过头来,冷笑,“使君此计甚妙。”
谢臻望着他,亦是笑意淡淡,“若无此计,只怕见不得公子。”说着,将手向旁边的席上一请。
白杰瞥着他,少顷,在席上坐下。
“见我何事?”白杰开门见山地问。
“自是为盐利之事。”谢臻亦不多废话,漆黑的双目注视着他,语声缓缓,“朝廷令巴郡盐政归民,不知公子意下如何?”
“些许小事,交代家人便是,怎劳贤侄女亲自送来?”姚征府中,郑氏让侍婢接下馥之送来的贺礼,笑意盈盈地说道。馥之微笑,“叔父家中喜事,馥之本当亲至。
郑氏笑起来,和蔼地拉过她的手,与她往堂后走去。
姚嫣房中,李珠李琼姊妹和母亲吴氏也在,正围着姚嫣说笑。郑氏带着馥之进来,她们皆是一喜,上前见礼。
“馥之姊近来又美丽许多哩!”李珠看着馥之,赞叹道。
吴氏笑她,“偏是今日嘴甜。”
众人皆笑。
馥之望向姚嫣,她静静地立在榻前,见馥之走来,缓缓一礼,“阿姊。”
心中知晓她对自己的芥蒂,馥之不以为忤,淡笑还礼,“妹妹。”
李琼凑过来,看看馥之,又看看姚嫣,叹道:“阿嫣,你可记得年初时,你和馥之姊皆未定亲,我和阿姊那时还怨家中将我二人定得早。可如今,馥之姊已经成婚,你也要入宫了呢。”
郑氏闻言,笑出声来,“照你这么说,岂非愿意迟迟无人来娶?”
李琼赧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