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点头,道:“家主人言,年初曾在贵馆听过一次,觉得甚回味,记得那伎名中带个‘婵’字。”
“名中带个‘婵’字?”李环讶然,想了想,片刻,了悟道,“可是傅婵?”
那人讪笑,道:“某只从主人交代,实不知……”
李环笑道:“定是她了。敝馆众伎,唯她有个‘婵’字。”说着,却一脸歉然,“只是傅婵两三月前已被赎入了温侍郎府中,却请不得。”
那人一脸愕然,“那如何是好?”
李环忙道:“足下莫急。敝馆中还有歌伎二十余,不乏出色之人,足下可另行择选。”
“另行择选?”那人皱皱眉头,“家主人说此伎腔调异于他人,故而喜爱,只怕……”
李环呵呵笑起来,“原来如此。傅婵乃胶东人士,自异于京中歌伎,敝馆虽无胶东伎,却还有胶西伎二人,腔调相仿,不若替代?”
那人苦笑,“此事某说不得话,还须问过主人意思。”
李环颔首,深深一揖,“烦劳足下禀过,若贵主人不放心,敝馆可将二伎送至府上为贵主人试歌一曲。”
那人面露笑意,还礼,“多谢馆主人,某先别过。”温伏走出章台街,一路向前,到一处巷口前,四周看看,行走进去。
巷中,一辆漆车静静停着。
温伏走上前,在车帏前一礼,“公子。”
“打听明白了?”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。
“明白了。”温伏擦一把汗,低声道,“胶东人士。”
车中人沉吟,片刻,道:“走吧。”
温伏应下,坐到驭者的位子上,拿起鞭子一扬,马车辚辚走起,离开了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