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温栩入京,将此戏献来。”
“东海公嫡长孙?”太后讶然,想了想,了悟,“其父可就是那为帝陵献享殿的温唯?”
皇帝道:“正是。”
太后看看殿上仍舞蹈的优人,沉吟片刻,道:“东海公之事,老妇亦久闻,乱长幼之序,实不可取。”她眉头微皱,“只是温唯如今已是商贾之人……”
“母后此言,儿也曾想过。”皇帝缓缓道,容色稍正,“然温唯为商乃事出有因。废长立幼既悖于礼法,而朕无以作为,如何教天下人心服?”
太后看看皇帝,颔首不语。
殿上踏谣已唱至三叠,完毕时,一个扮作白虎的优人来到,作张牙舞爪之态。白面优人身体一转,以搏斗之状,同白虎优人舞于殿前。乐声疾作,只见彩袖横飞,身姿矫健。
“这周良实枉死。”王宓看着忧戏,忽而道。她看向大长公主,“人虽勇,却如何斗得过白虎这等凶兽?其母竟许他前往。”
大长公主微笑,“阿宓如何知道其母未劝阻?”
“稚子之言。”太后道。王宓望去,只见她轻抿一口茶,唇边含笑,缓声道:“周良岂不知白虎难斗,知险而往,方乃孝义。”
桐渠自鹭云山下的大泽中引出,横贯承光苑一角,向东汇入灞水。两岸遍植桐树,当此时,桐叶青碧如翠,随风摇曳,煞是惹眼。
延寿宫筵完毕之后,太后又往校场观赛马。殿中众人也由内侍请到桐渠岸边登舟,随同前往。
“待到下月桐花开放,池水遍涨落英,更是绝景。”舟上,郑氏对姚嫣道。
姚嫣颔首,兴致勃勃地望向两岸。
渠水清澈,碧波荡漾。百余丈宽的水面上,舟行如织。太后和皇帝乘坐的大舟以香柏造就,舟首雕龙,张以凤盖华旗。两旁各有一列小舟,宫女持花而作濯歌,悠扬相伴。
正张望间,不知谁叹一声:“何佳人也!”
姚嫣望去,见不远处,一只大舟正驶过。姚征和姚虔皆在舟上,正与两三人交谈。舟首处,谢臻广袖素冠,凭栏而立;身前却站着一女子,乌发低绾,衣袂襳髾在风中如轻烟舒展,飘然若飞。
“襳髾这般穿着才最是美丽。”郑氏身边的一名贵妇朝那边看了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