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向案前的顾铣一礼,“馥之见过大司马。”
顾铣笑容满面,拢拢身上的薄氅,放下手中书册,招呼二人到席上坐下。
“叔父今日遣馥之来探大司马,不知大司马可仍有不适?”馥之在下首坐定,向顾铣问道。
顾铣微笑,道:“两日来,某已觉舒适许多,痰咳亦无之前剧烈。”
馥之颔首,在座上将他细观,只见精神饱满,面色也较那日红润许多,的确有所好转。
“可否赐脉一观?”馥之问。
顾铣点头,“劳烦女君。”说着,将手伸出。
馥之起身,坐到他跟前,略略一礼,为他把脉。池上的凉风自窗格中缓缓沁入,搅起案旁香炉中的轻烟,香气袅袅地四散开去。
顾铣静静地倚着榻,面前,馥之专心地看着指间,眼睑微垂,修长的眉下,睫如蝉翼,将漆亮的双眸稍稍遮去。
恰如当年。那女子低头将玉璜上的丝绦细细结上,过了会,抬起头来,脸上展露出笑容,得意地举起玉璜,说:“好了……”
顾铣忽而有些失神。
馥之平心静气,只觉指下,顾铣脉象甚为稳当,上次那股离乱之气已消去了许多,确是大愈之象。她微笑抬头,正要说话,却发现面前的人一瞬不眨地看着自己,一讶。
顾铣自知失礼,忙笑笑,转头去,向顾昀道:“甫辰,吩咐家人多备膳食。”
顾昀应下,正要起身,却听馥之说:“不必劳烦。”他讶然回头,只见馥之一脸歉意,对顾铣道:“大司马相留,馥之本不该辞。只是馥之稍后还须往别处,不能久留。”
顾昀面现诧色,掠过一丝失望。他却未再强留,少顷,微笑颔首,“如此。”他看着馥之,忽又问:“我听女君叔父说,女君爱草植之属,曾多有研习?”
馥之微讶,道:“略晓一二。”
顾铣微笑,“我后园中有一桂树,植已二十余载,年来甚不振,未知何故。可否请女君为某一观?”
馥之望着顾铣,片刻,点头,“自然可以。”
顾铣含笑,却又转向顾昀,道:“甫辰,叔父身体不便,烦带女君前往。”
馥之随着顾昀,又回到了来时的那片青翠的园林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