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,“男子汉大丈夫,流血流汗不流泪,哭有何用,娘儿们唧唧的,赶紧起来。”
他只好自己拍拍灰,站了起来。
这么多年,出身侯府,他走得再平坦的路,也有磕绊。
后来从军,更是脑袋别在裤腰,九死一生的时刻太多了。
早已习惯了硬挺,不过小小的疼痛,往日里不觉什么。
今日居然难得觉得有些难捱。
他静静地看着梅久。
烛光微弱,她的脸庞柔和许多,没了扎刺狡黠,多了平和娴静,
动若脱兔,静若处子。倒是别有一番的美。
他将碗递还给她,喝完了热乎的,身上隐约出了汗,他再次躺下。
刚阖上眼,就感觉到梅久拿着帕子,给他擦额头的汗。
他身体本能要抬手捏住她手,却硬生生忍下了,“什么时辰了?”
梅久看了下更漏,“亥时一刻。”
“嗯,你去睡吧,我再睡一会儿。”傅砚辞闭眸道。
梅久本想说她不用睡,见他乏累,没多说。
转身的时候还有些纳闷儿:大公子自己家,身体不舒服该睡多少就睡多少,为何要说再睡一会儿?
傅砚辞这次睡得很熟,安静得没有声音。
梅久本是守着他,结果眼皮子发沉,不知不觉她从坐着到倚着,从倚着到靠着,又从靠着到载歪着……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倒了,睡着了。
半梦半醒的时候,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她哼唧了一声,问了句,“大公子渴了么?”
一边说,一边揉着眼睛,迷迷糊糊坐起来就想下地,肩膀却被人推倒,随即拉上了被子。
“你睡你的。”傅砚辞的声音。
梅久还以为做梦,睡眼惺忪地睁眼,就见到傅砚辞一身黑衣,正扎着腰带,又将什么东西揣入了怀里。
人在睡得酣实的时候被吵醒,脑子本能慢半拍,她再次坐起身,目光发直呆呆地看着,似林中迷路的傻狍子。
傅砚辞再次用力一推,梅久随即向后躺下,被子再次被他盖好。
头似乎也被他抬手拍了拍,梅久就又迷糊了。
阖眼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