忐忑地等着冯清岁来。
熬到辰时,一头高大的黑驴拉着一个简朴的车厢来到樊楼外。
车上下来一瘦一胖两个少年郎。
瘦的留着一字胡,胖的留着八字胡。
两人像是看不见门板上贴的“歇业”二字,径直朝樊氏走来。
樊氏掀了一下眼皮,有气无力道:“二位改天再来吧,本楼歇业,暂不接受预订。”
却见一字胡少年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帖子:“在下和乔姑娘约好了的。”
那帖子,赫然是乔真真昨晚写的回帖。
樊氏惊魂不定地看了两眼对方,这才发现对方看着有几分像姑娘家。
“你、您是纪……”
冯清岁冲她眨了眨眼:“您知道就好。”
樊氏“噗通”一声跪下了。
“老身愿奉上所有身家,求您帮忙说说情,留老身及楼里这些苦命女子一条命……”
冯清岁:“?”
她眼疾手快地拉樊氏起来。
“妈妈这是怎么了?我是来看病的,又不是来要命的,您跪我做什么?”
樊氏老泪纵横:“老身知道您是来抄家的。”
冯清岁:“……”
大概明白樊氏所想后,她哭笑不得。
“您想多了,我真的只是来看病的,要真有什么圈套,我用得着女扮男装?”
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,樊氏这才慢慢站直身子。
依然提心吊胆:“看病的话,您和真真约个茶馆就好,为何要冒这么大风险,跑来烟花柳巷……”
“自然有我必须前来的缘故。”
冯清岁回道。
“外面人多眼杂,咱们先进去吧。”
樊氏领了她进门,乔真真见着冯清岁,也要跪,被她阻止了。
“声明一下,坊间传言有误,”冯清岁笑道,“我对病患确实一视同仁,但找我看病不用磕头。”
乔真真愣住。
樊氏轻咳了一声:“快给纪夫人看看你手腕上的疙瘩。”
说完招呼冯清岁落座,唤人上茶。
乔真真茫然地将自己的手腕递过去,冯清岁看过后,笑道:“这是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