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，不值得任何人同情。
被盐水泼醒的穆苍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，一双苍老浑浊的眸子，早就没有了锐利之色，就连当初眼里的阴毒和傲慢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他就是一个阶下之囚、一个可怜虫。他所有的锐气和傲气，都在龙影卫的“招待”下，磨得干干净净。
穆苍神色恍惚的望着眼前三道人影，只觉着熟悉，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何人。
直到，叶召南清冷的声音，在这昏暗的刑室里响起，穆苍的双眼才陡然睁大。
“穆谷主，到了今时今日，你还没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叶召南确信，再顽固又自傲的人，经过连续几日暗无天日的严刑拷打之后，他的心性不可能还像之前那样坚定。
尤其，龙影卫折腾人的手段，她可是有幸见过的。
便是训练的意志坚定的杀手、死士都不一定撑得过，就更别说穆苍这种地位尊贵、没吃过苦头的人了。
神志没有变傻，已经就不错了。“叶召南……啊……”
“啪。”
穆苍才刚开口，鞭笞声和他的痛呼声就同时响起。
站在他身侧的龙影卫，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黝黑的长鞭。
“放肆，直呼娘娘姓名，以下犯上，该罚！”持鞭的龙影卫，冰冷着声音训斥道。
被抽了一鞭的穆苍，当即，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，眼底闪过了一抹恐惧。
显然，经过这几日，龙影卫已经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了，竟让他这个堂堂的医谷谷主，露出了害怕的情绪。
穆苍努了努干枯的唇，抬起浑浊的眸子，看着叶召南，眼里有不甘、有害怕、有憎恨、有忌惮……还有懊悔。
种种的情绪，在这一刻，全部都糅杂在他的眼里，复杂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