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孩儿来找父亲出主意了,”
钟白忽略掉钟首辅话中的不赞同,直接给自己的父亲戴上高帽子,他指着桌上的册子,开口继续问道,
“孩儿确实做不了什么,但总有人能用这个做点什么,父亲认为,何人可以担此责任?”
钟首辅没有马上回答钟白的话,他盯着钟白的脸,沉默半晌,钟白也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沉默而不耐烦,他知道父亲在思索,在衡量。这件事不能靠着一腔热血去做,得找个最好的时机去打开这个突破口,而钟家需要在这件事中完美隐身,以保全自己,
“罢了,”
良久,钟首辅终于将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开,他再次翻看着面前的册子,开口说道,
“为父看来真的老了,没有你们年轻人有冲劲了,此事,你想办法让佥都御史郎自忠知道,他对此类事情一向嫉恶如仇。”
钟首辅说到这里,又叮嘱道,
“不过,你不可让他知道钟家在这件事中做了什么,只能让他自己去挖掘。”
“父亲放心,孩儿知轻重的,今夜孩儿就去叫钟成去偷个瘦马出来,交代好之后,让她找郎自忠暗中告发。”
钟白听到父亲给的建议,略一思索,心中便已经制定了新的计划,他收好木桶,转身往书房外面走去,
“白儿,偷个可怜一点,胆子大点的。”
钟白回头,听到父亲的叮嘱,不由得笑道,
“父亲放心,孩儿心中有数,此事也绝不会牵扯到钟家。”
钟首辅收回神思,望着桌前尚未给出拟票的奏折,重新拿出一张纸,边蘸墨边想:
那日之后,白儿就再也未曾与自己说过此事,此事最终也确实没有牵扯上钟家,这个臭小子到底做了什么?总不会是威逼利诱吧…
钟首辅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个,钟白又不是自己,他可是自己精心教养的谦谦君子,钟首辅想到这里,轻轻摇了摇头,埋头继续写拟票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