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书晴那番话,如同利箭,直直扎进沈策州的心里,瞬间戳出一个巨大的空洞,空虚与失落如潮水般汹涌蔓延。
他的目光死死黏在赵书晴渐远的马车之上,只觉一直以来攥着自己手中的风筝线,正在丝丝断裂,心急如焚的他,当下便打定主意,定要将这失控的“风筝”火速拽回掌心……
这时,凌华霜那满是嘲讽的冷笑声幽幽传来:“侯爷对自家夫人,还真是情深意切,倒显得我是个多余的外人了!”
沈策州望向赵书晴的目光,被凌华霜尽收眼底,她心底顿时腾起一股怒火。
她与沈策州青梅竹马情谊、战场同生共死的过往、两家累世交好的渊源,怎么着也是她比赵书晴重要!
沈策州眉心骤拢,垂眸看向她,口吻冷若冰霜:“你今日来此,所为何事?”这些时日,凌华霜那些任性之举,早已将他的耐心消磨得所剩无几。
凌华霜被这冷硬语气刺得满心不悦,也没了周旋的心思,猛地一甩袖,赌气道:“那我往后便不来了!”
言罢,抬脚匆匆离去。
沈策州心猛地一慌,圣上交代之事言犹在耳,怎容凌华霜就这般负气走掉。
他疾步追上前,伸手扣住她的手腕:“华霜,我绝非此意,你千万别曲解我的意思。”
凌华霜奋力挣脱,目光扫向沈老夫人,愤懑道:“你们沈家,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!”
沈老夫人强捺下心底怒火,劝道:“华霜,先别气了,有什么不痛快,咱们进屋坐下慢慢说。往后都是一家人,在这门口僵持,被旁人瞧了去,总归是不好的。”
凌华霜本想顺着台阶而下,腹中却突然翻江倒海般绞痛起来。她心下一紧,暗忖莫不是方才与赵书晴起争执,一时情急动用内力,动了胎气?
当下满心都是腹中孩子的安危,哪还顾得上其他,咬着牙,一声不吭,扭头疾奔向马车。
在沈老夫人看来,凌华霜这副模样就是公然甩脸子,她满心恼怒,自己都已经放下身段来劝和了,这丫头竟如此不识好歹。
沈策州还欲追去,沈老夫人沉着嗓子喊道:“儿啊,过来,娘身子不大舒坦!”
沈策州脚步稍滞,犹豫片刻,终是回到沈老夫人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