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策州步下马车,抬眸间,不远处的萧慕止便撞入眼帘。他旋即堆起笑来,可那笑意仅浮于面皮,未及眼底,透着股子虚浮的冷意。
萧慕止身姿高挑挺拔,一袭玄色锦袍妥帖裹身,衣摆处银线绣就的云纹随风轻舞,恰似缥缈流云,灵动又曼妙。腰间月白玉带,质地温润,坠着的通透玉佩晃晃悠悠,举手投足间,矜贵之气仿若实质,扑面而来。再看面容,墨发利落高束,剑眉星目,双眸深邃仿若藏着无尽幽秘,薄唇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,周身散发的从容疏朗气质,任谁看了,都得被勾去几分目光。
沈策州强忍不悦,抱拳作揖道:“不知萧王爷拦下沈某马车,所为何事?”心中却暗自腹诽,这萧慕止无端现身,定没安好心。
萧慕止笑意吟吟:“令夫人曾助本王大忙,我不过投桃报李,助她与家人相见。事后思忖,此事若不告知侯爷,怕侯爷误会长夫人,总归不妥。”这话看似平和,实则暗藏机锋,绵里藏针。
沈策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面皮微微抽搐,这萧慕止拐弯抹角,不就是讥讽他多疑善妒?
萧慕止话锋微转:“侯爷想来不是那般狭隘之人,只是本王行事,向来讲究周全,关乎女子名节,更不敢有丝毫轻慢,家中尚有小妹,自当多几分谨慎。”
沈策州咬咬牙:“多谢王爷提醒,此事我已知晓,不劳费心,告辞。”言罢,便欲登车。
萧慕止却仿若脚下生根:“哎,侯爷且慢。本王一片赤诚,实不忍见您与夫人因这小事起嫌隙。”
沈策州气得握紧拳头,真想破口怒斥,这萧慕止纯属闲得慌,专搅他家浑水。他猛掀车帘,探身出去,强压着火气道:“王爷放心,我与夫人琴瑟和鸣,岂会为这等琐事生龃龉。”
萧慕止笑意更浓:“如此甚好。”稍作停顿,又道,“听闻晋安侯府藏着前朝妙景,堪称一绝,不知本王今日可有这份荣幸,前去一饱眼福?”
沈策州被他这厚脸皮的架势气得又气又笑,回头狠狠瞪了赵书晴一眼,暗骂都是这女人惹来的麻烦,甩都甩不掉这尊大佛!当下沉脸道:“不好意思,萧王爷,前朝景物早已无存,恐扫王爷雅兴了。”
萧慕止也不着恼,他知晓沈策州身为新皇一派,新皇对萧家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