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时,丁晓萱摸到了磁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。
昨夜仓库顶灯爆炸的瞬间,她扑向操作台用身体护住这张存着楚氏海外账目的磁卡,后背现在还留着集装箱铁锈的划痕。
“明早九点的股东大会……”楚逸辰的袖口蹭过她耳垂,白金袖扣压着渗血的纱布。
三小时前蒸汽管道爆裂,这双手替她挡开滚烫的金属阀门,现在却虚虚悬在她肩头半寸处。
丁晓萱偏头避开他欲言又止的目光,后视镜里映出警车尾灯在雨幕中拖出的红痕。
楚家二叔被押解时敲击的摩尔斯电码在她脑中自动破译——【纽扣摄像机正常运转】。
集团大堂旋转门转第三圈时,丁晓萱的羊皮底高跟鞋已经吸饱雨水。
前台小姐修剪精致的指甲在访客登记簿上点了点:“丁小姐,普通员工通道在侧门。”
电梯轿厢镜面映出她发梢滴落的水珠,在黑色大理石地面洇开暗纹。
十八楼会议室的防弹玻璃窗外,六辆黑色轿车正驶向地下车库,车头楚氏家徽在雨中泛着冷光。
“这是本月第三次临时提案。”财务总监推来一沓加密文件,塑封膜上的雾气遮住了关键数据,“关于东南亚分部的审计流程,可能需要丁助理协助说明。”
丁晓萱的钢笔尖悬在签名处,墨水滴在楚逸辰今早给她的烫金请柬上。
那本是参加瑞士钟表展的通行证,此刻却压着三份不同版本的采购合同——每份都缺了董事会成员联署页。
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响时,她正用美工刀削开磁片保护壳。
盐酸腐蚀过的金属层剥落,露出微型存储芯片上一串熟悉的物流编码。
这是三年前楚逸辰车祸时,那辆被动了手脚的跑车的发动机编号。
“老夫人请您喝杯热茶。”檀香木珠帘后伸来戴着翡翠戒指的手,青瓷茶盏里浮着两片碧螺春,叶脉舒展成楚氏家纹的形状。
楚母的玳瑁眼镜链扫过合同扉页:“丁小姐应该知道,楚氏集团去年光慈善捐款就超九位数。”茶盏盖轻叩三下,“有些人生来就该待在贫民窟。”
丁晓萱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,集装箱夹层的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