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里一双红杏子:“带我带我去见她。阿娘!阿娘”
嘉世扶着阿珩:“你阿娘的尸身我们已经好好收敛,等你好了,去见不迟。斯人已去,你该坚强起来。”
阿珩瞧着他:“我要见她。带我去见她。”她的双手死死抓着李嘉世的袖子,因过于用力,右肩已隐隐渗出血迹,艳过那瓶中的红梅。
嘉世一把抱起阿珩:“好。你要去,我带你去就是。”
宋岚烟拦在前面:“殿下,您此去,不是要她的命吗?还是让褚太医开一副药”
嘉世道:“那更不好。她要去,就去。褚太医,带着药箱,随我走一遭。”岚烟无法,只得替阿珩轻轻盖上一件锦被防风。
楼氏的尸身存放在元帅府的观音堂,前后数十名卫士日夜轮守。阿珩从雪地里爬过去,一路爬到楼氏的尸体上,颤巍巍抚摸着母亲的腿骨。随后她扯掉那覆盖尸体的白布,看到母亲青紫的脸庞映着烛光格外凄凉。
“阿娘。”阿珩扶着床站起来,去摸母亲的脸颊和嘴唇,可惜她的母亲一点回应也没有。
嘉世屏退了卫士,扶着阿珩缓缓劝慰:“雪姬夫人说,她最放心不下你,希望你未来身无重担,一生自由。只可惜,我当时没能听出她话里自弃的意思,是我粗心。”
阿珩凄然一笑,如疯如魔:“是我害了她。我本该告诉她的,那时候我本该全部告诉她。”她仰头喊了一声苍天:“你怎能让我昏睡?你该让我清醒着啊!”话未说完,气绝难续,昏死在母亲脚边。
一个昼夜,阿珩不眠不休,像个瓷瓶一样坐在屋内一动不动。她的双眼更红,红得好似随时都要裂开来。
褚逢春前来告急:“楼珩的伤口已撕裂,又不肯再让我看,这样下去,早晚保不住小命。”
明山来出主意:“实在不行,弄晕她,好歹先保住命。”
褚逢春道:“你不是没见识过她,疯起来按不住。现在连宋掌事都不让近身。嗳,说到底,这毕竟还是心病。”
嘉世握着拳头:“你得想办法,楼珩不能出事。”
这时,一直沉默着的卿明道:“大哥,可否我去试一试?”
嘉世望着他:“难道你有办法?”
卿明摇头: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