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周彻下达了这个命令不久,诸军开始陆续进入民房居住时,赤延菹跑了过来,满脸兴奋。
在他身边,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乌延人。
因为下雨的缘故,他的头发又乱又湿的披着,裹的衣服也皱成一团,只有外面的皮袍还勉强维持着他贵族的身份。
“殿下!”
赤延菹领着来人拜倒,并告知此人身份:乌延王的幼弟,在乌延的封号是屠将。
“既是长者,且先坐下。”周彻看他年纪大,让人搬了个凳子过去。
“不敢欺瞒殿下,小人今年三十五岁,算不得长者。”屠将道。
周彻:……
兄弟,你说自己六十五我都信啊!
屠将告诉周彻,自己带了三千多人过来。
而自己之所以脱身,是直接受乌延王之命,加之韩问渠难以管控住下面的杂胡。
“说是韩问渠,其实就是西原人。”
“韩问渠的人都打光了,地盘也丢了,钱也送光了,谁在乎他呢?”
“大家怕的都是西原人,但西原人太少了,加上您在后面追,人心乱得很。”
听完屠将的话,周彻问:“拢共有多少人?”
“杂七杂八,加上四处聚来的,应有四万来人。”他道。
周彻和贾道对视一眼,后者微微点头。
杂胡归根结底还是胡人,别的不多,就是兵多。
他们的兵不在乎手里拿了什么,关键是裤裆里有没有东西。
只要有,恭喜你,披上你爷爷留下来的烂皮甲,可以上阵和汉人厮杀了!
“定阳分两批人。”
“一批就是如今聚在韩问渠身边的,还有一批则是此前定阳乱时就各居一方的。他们有的占了城池,并未来汇合。”
屠将知无不言。
说话之间,有人端来一碗热滚滚的面汤,周彻轻推:“屠将辛苦,先给他用吧。”
“谢殿下赐汤!”屠将大喜,接过汤猛地吸了一口。
等到几个小面鱼蹿进嘴里,被他一股脑吞下,周彻方继续问道:“这些没有聚拢的杂胡,也是听西原人命令行事的?”
“表面上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