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见状,温言劝道:“沈妹妹,这原本都是朝堂上面的事,你在这儿哭,这不是平白给沈兄弟添烦恼吗?你就消停消停,回家好好等消息,不一定会有坏消息。”
小沈氏转身面向顾廷烨,哀求着,“顾侯,你是他们几个里头,唯一一个读书人了,你不能看着我哥哥和侄儿坐牢啊。”
顾廷烨看了眼小沈氏,“圣上一切,皆有旨意。”
待小沈氏离去,李乐渝步入屋内,冲着顾廷烨怒掷茶杯于地,纤指直指顾廷烨。
“我让你离沈家远一些,远一些,你总是不听,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?律法,人命,就是这么轻飘飘的吗?你挨了太后一顿责打还不够吗?你想把你的脑袋也给他们送出去吗?”
顾廷烨赔着小心上前,连声哄着:“娘子,娘子,莫要如此说呀,我知道你是心疼我,可我与他们情同兄弟,总不能袖手旁观吧!”
“什么兄弟?你生于汴京,非禹州之人,你是陛下臣子,非英王臣属,太子才是正统。英王还没说什么,他们恨不得……沈从兴那事,你莫要过多掺合。”李乐渝怒道。
顾廷烨试图解释,“娘子,从兴之罪,往大了说是逼死人命,往小了说不过是欠款者自缢,他非但无罪,还赔付了大笔银子,这是他心善呀!”
“你的意思是,反过来,对人不对事。”李乐渝突然感觉很无力,看着顾廷烨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失望,只是平静,像一潭死水般的平静。
顾廷烨嬉皮笑脸凑近,揽住李乐渝道:“娘子聪慧过人,不愧是岳父大人的掌上明珠。”
李乐渝挣脱他的怀抱,玉指戳向他胸口,“你和一群那样的人混在一起,你罔顾了一条性命,况且沈从兴最多算是从犯,可你连这种理由都能找出来。他一个罪人,还成了有功之人了,事情是不能这样做的。”
顾廷烨,我们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吗?
李乐渝今日仿佛才认识顾廷烨,这恐怕才是真正的他,不择手段,没有底线,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收缩,在压紧,只觉心中一阵绞痛,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