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听完沉默。
卫文辞以为她听进去了,又坐了回去,半晌说,“我会帮你的,别担心。”
他在这一刻已经想好了治疗安排。
“先来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,然后吃药,找适配的骨髓。”卫文辞说到这,顿了一下,他大约知道桑晚的亲属情况,但此刻,依旧开口问,“家里那边,如果可以的话,最好联系一下,亲属之间的适配率更有希望。”
亲属啊。
桑晚想,那可真的太难了。
这么多年,她爸妈一点不跟她联系,她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们,然后现在为了治病,就恬不知耻地找上门,目的只是为了自己。
她开不了口,做不出来。
有些事,说起来就很简单,也许对有些人来说,她这样只是过分矫情。
但她就是这样,就像她不想治病,也是不想把自己弄得凄惨兮兮,最后被许连城看到。
她宁愿悄无声息地死去。
但对着卫文辞,她没有说太多,只点了点头,说,“我知道了,多谢。”
卫文辞看了她一眼,能看出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“明天我在医院等你。”他说。
就算桑晚不找亲属,至少也要保证,她先来医院,至少还可以在捐赠库里找一找。
……
下午卫文辞送了桑晚回去。
两个人也算顺路,车停在楼下,桑晚说了句谢谢,推开车门。
卫文辞探身过去拉住了她手腕。
“嗯?”桑晚不明所以。
“明天你会来的吧?”卫文辞问。
桑晚静看了他一眼,半晌笑了笑,点头,“会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卫文辞松开手,“那我在办公室等你。”
桑晚又嗯了声,然后下车,关上门,从车窗里对他挥了挥手。
“今天多谢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卫文辞说,“我们是朋友,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”
桑晚一默。
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,桑晚扭头看了一眼,后车的车门正好打开,许连城从车上下来,挺拔的身影立在车前,手按在门上,重重一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