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岁,在一起的第三年。
桑晚生了病,忧郁症发作,被许连城带上飞机,飞到了大洋彼岸。
医生说她是心病。
“许先生,请多照顾病人的心情,不要给她太大压力。”
许连城脸色不好,从医院出来后,说医生懂个屁,他捏着她的下巴反复看,问,“我有给你压力吗?我对你不好吗?”
桑晚把视线转到别处,像是没听到。
“我对你很好。”许连城喃喃自语,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而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个观点,他亲力亲为带她治病,给她弹钢琴,也会带她出海,一望无际的海面,到了晚上像是个巨大的黑洞,周边空寂得像是到了外太空。
有大海恐惧症的人大概会害怕,但桑晚觉得还好。
她在那种漩涡式的黑洞里找到了平静。
许连城会抱着她坐在甲板上看日出,手把玩着她的手指,会像拨弄琴键一样拨出一点韵律。
日出很美。
桑晚在金碧辉煌的这一幕里,流下情不自禁的眼泪。
“哭什么。”许连城搂着她,嘴巴贴在她耳朵,很不以为然的口气。
“我对你很好。”许连城说,“比对任何人都要好。”又自语,“我没对谁这么好过了。”
应该是的吧。
二十岁的许连城,的确给足了她耐心,他自以为是的耐心。
所以,她理应知足。
亦如三十岁的许连城。
自以为是地替她做了很多决定,也擅作主张地始终掌控着他们之间的平衡。
桑晚把头低下,看着许连城惨白的脸。
他躺在救护车上,身体舒展着像是睡着了,医生正帮着他处理腹部的伤口,可能是疼,他浑身颤抖,人没有醒。
文白时刻观察着他的状况,看了桑晚一眼,说,“桑小姐,榆宝给我吧,你脸色不好,先休息一会。”
桑晚摇了摇头,把沉睡的桑榆往怀里紧了紧,像抱着一个寄托,不肯松手。
文白静静,随后说,“……他不会有事,别担心。”
桑晚抬头,眼睛空幽幽的。
文白说,“医院那边已经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