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扯开羊皮袄。
他胸口挂着枚生锈的铜哨——和矿难死者嘴里抠出来那枚一模一样。\"当年埋人的山坳…\"老猎户将祖传猎刀插进监测仪裂口,\"如今野猪刨食拱出了人骨头。\"
次日破晓,新立的界碑还凝着夜露。
骆志松正往\"生态保护区\"的朱漆大字上描金粉,小孙突然踉跄着撞翻颜料桶。
年轻人指着满地黑屏的监测仪,后颈的冷汗把工装领浸成深灰色:\"昨晚…所有报警器同时尖叫…\"
韩小凤蹲身拾起那片逆光泛白的野猪鬃,银簪尖挑开毛髓的刹那,晨雾里炸开声变了调的惊呼:\"毛芯结晶了!\"她旗袍上的金线突然绷直成射线,指向东坡断崖处某道金属反光。
火车汽笛撕开浓雾时,骆小妹辫梢的蝴蝶结突然逆风乱颤。
小姑娘踮脚指着半山腰打旋的落叶:\"鹿群在往矿洞跑!\"她怀里抱着的最新监测图被狂风掀起,热成像显示所有动物红点正汇成逃命的箭头。
老会计的算盘突然在碑前散架,十三档木梁裂成二十六片。
他颤抖着拼凑某片残木上的刻痕:\"五三年矿场账簿…他们实际勘探量是\"半枚生锈的子弹头突然卡进裂缝,把关键数字拦腰截断。
林间传来幼鹿濒死的哀鸣,本该洁白的尾花染着诡异的靛蓝。
骆志松的猎枪突然转向声源,三十七处旧伤在扳机扣动前集体灼痛——他分明看见,逃窜的鹿群身后跟着串发光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