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包袱,十几个干瘪的野梨滚落。
她枯瘦的手指捏着玉镯往桌角砸,\"不像某些人,拿供销社的甘草当人情!\"
玉镯碎裂的脆响中,骆小妹突然跪地摸索。
她常年采药的手指触到玉镯内侧的刻痕,突然举起半片碎玉对着火把:\"哥!
这纹路像不像勘探队的地图?\"
骆志松瞳孔骤缩。
去年秋汛冲垮旧桥时,他在桥墩裂缝里见过类似的菱形符号。
当时王老四带着两个穿帆布工装的人正在丈量河床,其中戴眼镜的往笔记本上画的,正是这种带着齿轮纹的标识。
\"明日带猎狗去野猪洞。\"他不动声色地将碎玉扫进箭囊,箭囊底层压着张泛黄的日文图纸,\"勇子把祠堂的土灶重新砌过,开春要熏腊肉。\"
散会后,韩小凤在祠堂门槛处驻足。
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到院角的柴火堆,那堆新劈的松木茬口还带着冰晶,排列方式竟与玉镯上的刻痕相似。
她解下绣着忍冬纹的围巾裹住柴堆,忍冬藤蔓恰好遮住第三块木柴上的斧凿印记。
深夜的雪又下起来,骆志松擦拭猎枪时,窗纸突然映出个摇晃的人影。
枪管上的烤蓝映出来人靴筒的补丁纹样——那是骆勇独有的千层底纳法,但雪地上的脚印却比骆勇的尺码大半寸。
供桌上的铜香炉突然倾倒,炉灰在穿堂风里旋成个小小的涡。
骆志松握枪的手顿了顿,炉灰落定时,香炉底部的刮痕恰好与玉镯碎片形成四十五度夹角,指向后山那片被积雪压弯的杜仲树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