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荡开涟漪;婆娘们拍打围裙上的金粉,碎屑飘到半空又聚成萤火虫似的光团。
骆小妹挣脱韩小凤的怀抱,追着光团在人群缝隙里疯跑。
周商人不知何时挤到磨盘前,貂皮领子沾满菌丝黏液:\"骆老弟,明天我派车来拉\"
\"周老板。\"骆志松跳下磨盘,菌丝绷带里突然窜出细丝缠住对方怀表链,\"先结清上批山货的款子。\"他笑得爽朗,瞳孔深处却映出怀表盖内侧的奇怪刻痕——那分明是实验舱门上的星象符号。
子夜时分,骆志松独自站在新搭的了望架上。
菌丝灯笼的光晕下,重建中的村庄像只正在结茧的金蚕。
他摸出已经与掌心血肉长在一处的铜哨,发现星象纹路里渗出的暗红物质,正将哨孔堵成血痂。
山风送来韩小凤哄小妹睡觉的童谣,混着菌丝培育池咕嘟冒泡的响动。
骆志松突然剧烈咳嗽,几滴发光的血沫溅在菌丝网上,瞬间被贪婪吸收。
他望着远处神农架黑沉沉的轮廓,那里有更多实验舱门正在积雪下苏醒——而周商人怀表上的刻痕,与铜哨里的星象图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天枢位。
晒谷场突然传来菌丝灯笼爆裂的脆响。
骆志松瞳孔骤缩,看见漫天金粉中,新培育的菌丝茅草正以不正常的速度疯狂生长,转眼间吞没了半截晾晒架——就像某种沉睡的远古生命,终于尝到了星尘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