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猎手,对方战术背心上沾着的苍耳籽还带着晨霜——这本该在向阳坡地才会挂上衣物。
火塘里的蓝焰渐渐转弱时,老村长拄着虎头杖进来添炭。
杖头镶嵌的玛瑙突然映出张猎户袖口闪过的寒光,等骆志松定睛去看,却只见到他粗糙的手掌在揉搓熏黑的鹿皮。
\"明日寅时出发。\"骆志松说着将改装后的捕兽夹模型按进灰堆,金属碰撞声惊得梁上夜枭扑棱棱飞走。
韩小凤替他系紧武装带时,发现他后腰别着的军用水壶位置比往常偏左三寸——这是遭遇伏击时才有的防备姿态。
张猎户最后一个离开产业办,鹿皮靴在雪地上留下的印记深浅不一。
骆志松故意落在后面检查门窗,火塘余烬里那截箭杆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。
他用军刀挑起箭杆时,三道波浪纹里渗出黑红色液体,滴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珠,滚到孙会计白日里拨动过的第六颗算珠下方。
韩小凤提着松明灯回来寻他,灯光扫过北墙时,两人同时僵住——那些用炭灰画的等高线不知被谁添了几笔,竟变成张咧开的血盆大口。
骆志松迅速用雪抹去痕迹,却在墙角发现半枚带牙印的松子,齿痕间距与张猎户门牙的豁口完全吻合。
\"回吧。\"骆志松将松子揣进子弹袋,握着韩小凤的手走过结冰的溪面。
月光下,他看见对岸岩缝里有什么东西反射着金属光泽,那形状像极了年轻猎手图纸上失踪的第三个红外感应器。
韩小凤的银簪突然发出清越颤音,簪头的凤鸟眼睛转向西北方密林。
那里传来夜枭第三声啼叫时,骆志松摸到武装袋侧袋里的山核桃油瓶,封口的狼筋绳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染红的麻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