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了吧?”韩小凤将滚烫的竹筒塞进他掌心,那竹筒的温度透过手掌传遍全身。
菌丝在棉袄内侧绣出个小小箭头,正指向仓库方向。
那里整齐码放的腊肉筐底部,三筐榛蘑的麻袋口都系着特别的活结。
月光穿过冰花窗棂,洒下细碎的银斑,如同点点繁星落在两人依偎的身影上。
骆小妹蹑手蹑脚退到门外,把冻红的小脸埋进哥哥的羊皮袄里,羊皮袄上还沾着清晨猎山鸡时沾的苍耳子,痒痒的。
院墙根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张猎户蹲在磨刀石前,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寒风凛冽,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。
他的猎刀在青石上擦出火花,照亮他怀里的木哨。
当对岸三盏马灯忽然明灭三次时,他迅速用刀尖在哨身刻下道凹痕,深浅正与冰层下某个猎夹的齿距吻合。
骆志松站在仓库暗处,周围弥漫着腊肉和松脂的混合气味。
他看着菌丝在腊肉筐间织就的荧光蛛网,那蛛网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当某个标着“赠品”的木箱突然渗出松脂气息时,他摸出贴身藏的子弹壳,子弹壳在手中有些冰凉。
那上面用狼血画着的三叉戟标记,与二十里外某个雪窝里冻僵的猎户身上纹样如出一辙。
“明日晌午”他摩挲着子弹壳上的凹痕,冰莲花突然在掌心绽放,花蕊里凝结的霜晶拼出个模糊的“张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