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折射出七色光晕,将韩小凤端着药盅的身影拉长投映在《物种更替率测算表》上。
他转身时撞翻了盛满数据的陶罐,泛黄的纸页如蝶群纷飞,每张都签着韩小凤教他写的正楷批注。
“野人沟的陷阱密度”韩小凤弯腰拾起图纸,发间的银簪突然与罗盘产生共鸣。
她惊觉那些曾让她胆寒的三角符号旁,新增了用金粉勾勒的逃脱通道标识——正是去年骆志松带着爪痕逃生的路线。
骆志松突然握住她沾着墨迹的手,将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。
透过粗布衫传来灼烫的搏动,与冰晶手串的震颤频率逐渐重合。
“当年答应你爹的话,我一个字都没忘。”他喉间的松香气息拂过妻子颤动的睫毛,“等生态加工厂建起来,咱给小妹屋里装省城那种玻璃书柜。”
韩小凤的泪珠砸在罗盘表面,惊蛰刻度突然析出带着铁锈味的血珠。
那些血珠滚过《可持续猎捕公约》的烫金标题,在“每户猎民需认领二十亩保育林”的条款旁洇开成并蒂莲图案。
院外的忍冬藤在夜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万千金铃在为崭新的契约奏鸣。
破晓时分,骆志松将盖着红手印的方案装进樟木匣。
冰晶矩阵在匣面投射出dna链状的光纹,与韩小凤连夜绣在棉衬里的二十四节气暗纹严丝合缝。
当他跨上绑着红外探测仪的枣红马时,发现鞍袋里塞着用油纸包好的艾草馍,馍皮上还印着观测台铜铃的纹路。
山道旁的榛树枝突然无风自动,打猎队的张成员扛着双管猎枪从晨雾里钻出。
“骆哥真要去碰钉子?”他啐掉嘴里的松针,枪管故意敲了敲写着“禁猎期”的界碑,“那些戴眼镜的酸秀才,怕是连豹子有几颗獠牙都分不清。”
骆志松轻夹马腹,枣红马颈间的铜铃与冰晶匣共振出清越鸣响。
他望着林海上空盘旋的矛隼,想起昨夜调试罗盘时,那些代表种群数量的光点如何在保育区重新亮起。
“十年前咱们追着兽群满山跑,”马鞭指向雾霭中若隐若现的保护区白楼,“如今该学会和山神爷打商量了。”
保护区办公室的玻璃窗在朝阳下闪着冷光,骆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