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,祠堂梁柱间的红外相机突然自动启动,镜头里尽是飞舞的金色花粉。
骆志松衣襟内袋的冰晶箭簇化成了温水,顺着锁骨流到心口位置。
韩小凤发间的忍冬花突然全部绽放,花瓣上的露珠映出两人七岁初遇时的场景——那时她正用裙摆兜着受伤的松雀,而他用草茎给鸟腿做夹板。
二十年前的阳光穿越花露,在当下此刻织就光茧。
当他们的影子在花架上交叠成生态链环时,祠堂屋脊的冰花监测网突然发出风铃般的警报。
骆志松后颈的汗毛感应到三百里外原始林区的异常震动,那震动频率与钢笔金墨绘制的灾变图谱完全吻合。
但此刻他放任韩小凤的眼泪浸透自己肩头的补丁——那里缝着她用金线绣的云豹求偶纹。
暮色中的神农架在天际线处咬出锯齿状的伤口。
骆志松站在新设立的生态观测塔顶,手中的双筒望远镜镀着血色夕阳。
镜片里,正在迁徙的羚牛群突然改变队形,为首的雄牛角上闪烁着不属于自然界的金属冷光。
他腕间的忍冬花手绳无风自动,绳结里封存的幼豹乳牙正在发烫。
山风送来韩小凤在塔下腌制山珍的香气,其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石味。
骆志松摸向腰间猎枪时,发现枪管上的冰晶纹路比昨日多出三道分支——这正是冰花监测网升级前的征兆。
他望向密林深处的眼睛眯成准星缺口,那里有片本该落叶的枫树林,此刻却红得像凝固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