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朱和来宗道俱都看向天启,不明就里,有些担心。
“天启七年蓟辽督师请饷疏载:军士十一月无粮,拆马鞍煮皮甲充饥。然兵部同日拨三大殿金砖窑费三十万两。昔宋徽宗运花石纲而亡于金,今陛下输楠木纲欲亡于建奴耶?”
“陛下犹记万历三十八年乎?皇祖欲修慈庆宫,叶向高公力谏‘省土木则灾异弭’,今白虹贯日、玉泉山崩,此非上天示警?臣恐他日史笔如铁:
‘大明之亡,亡于三大殿’”
天启再也憋不住,一口腥红喷出,仰天而倒。
“陛下”“皇上”“父皇”
王体乾,来宗道,朱慈炅齐齐扑了过去。
天启被抬回寝宫,御医围了一圈,张皇后从后宫匆匆而来,内阁孙承宗,施凤来,李国普也急急赶过来。
孙承宗一到就怒视王体乾,“怎么回事?”
“钱龙锡的奏折,我本来没打算给陛下看。那知——”
王体乾委屈极了,偷眼看小太子,他现在相当害怕小太子想起来,真把他送去再阉一遍。
小太子没有理他,目光死死盯着御医手中的银针。
针灸之后,天启便悠悠转醒。
众人皆露喜色,唯有小太子憋着小嘴。
天启在床上闭目沉思,孙承宗上前,“皇上!感觉如何?”
“无妨。王体乾,来先生所请,准了。内库出10万两吧。”天启没有睁眼,声音疲惫。
“臣等谢过皇上。”内阁上前施礼。
“刘应坤,你派人和兵部一起押运,保证10万两送到满桂手中。”小太子突兀的奶音惊动众人。
内阁惊愕,天启面色一喜,睁眼对小太子一笑,“照太子吩咐办。”
说完想要起身,又被小太子和张皇后齐齐拦住。天启苦笑,
“好吧,朕不起。孙先生,太祖诞辰三百年大祭筹备不可松懈。殿试,先押后吧。陕西,不可轻视,有消息尽快报来。辽东,下旨斥责吧。精忠国事,都别吵了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孙承宗低头施礼。
此时,内宫大珰大多齐聚,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,
“皇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