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,这一次是撕裂,下一宫是什么?
走出大门前,她回头看了看还在山水画中的破奴的背影,他腰间不知何时缠上了红线。忽然想,在这里鬼是不是也能感受到痛感,那那只老鬼是不是也会痛?
犹疑要不要踏出门,门外忽然伸进来一只手,指甲漆黑如墨,掌心纹路是燃烧的符咒。把她一把拉了出去。
眼前一片红色,居然是在钟宅,家里屋檐下的镇魂铜铃正疯狂摇晃。她看到了永远柔柔弱弱的艾玉和暴怒的钟六,艾玉旗袍下摆沾着香灰,钟六手中的血刀滴落着荧蓝液体。钟艾的记忆复苏,这是高中自己第一次扬言绝不学易数的时候,钟六朝她的头砸来了一个铜制香炉。
钟六手上拿着那把血刀,说:“你不想?你不想就可以不做了吗?钟家人只有死人可以不做?”刀身浮现的饕餮纹正嘶吼着。
艾玉当时站在院子里,看到场面不可控制了才冲进去拉住了钟六。
那是钟艾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被威胁,极度的恐惧之中,她第一次一动不动站在那挨打,校服领口的蝴蝶结被冷汗浸透。
在此之前,她一向都认为钟六不会对她生命有威胁,所以她可以满院子跑,反正到最后,都是去祠堂跪着。
红色,是血从额头流下来落在眼睛里的颜色。
钟艾低头,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,已经被冷汗浸透,再抬头,那硕大的符悬在会客厅正中央,破奴已经走到第六宫了,他周围出现了很多古装装束的人,钟艾看不清楚那群人的面貌,只看到破奴似乎在笑。
她抹了抹眼前的血,血渍在掌心瞬间干涸,世界终于清晰,钟六还想朝她挥刀,艾玉费力的拉着,让钟艾快走。
钟艾记得当年她的确跑了,跑的很快,去彭家借宿了好几天才回家,但钟六没有放弃让她学易数,所以这样的场景变得稀松平常,艾玉偶尔才来劝架一次,她总是跑,鞋柜里永远备着三双跑鞋。
久而久之,被这两夫妇追杀成为了她人生中的一场噩梦,每个噩梦里都回荡着铜铃催魂的声响。
“快走啊小艾,快走,妈妈帮你拉着。老公你消消气,这孩子我回头教育她……”艾玉一边缓和,一边用手拉住钟六的手腕。又一边朝着钟艾做快走的手势,染着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