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女人不愿意她入局,如果彭闪闪还没倒下,或许她真的会考虑离开,但现在,刀山火海她也要去看看了。
钟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符,自己手心的血珠滴在“赦“字上晕开妖异的光。而后,她忽然抬脚,朝着那道红色大门奔跑起来,长裙摆翻飞如招魂幡。
“哈哈哈……有意思,钟家人就是有意思。”那女人又开始笑起来,门板渗出更多血水,在地上汇成一片小型湖泊。
钟艾管不了那么多,来到大门前,用力一推,掌心触到的地方瞬间腐烂成灰。一鼓作气直接迈了进去,天地黑暗忽然消散,周围的场景回到了洋房里,水晶吊灯完好无损,折射出七彩光晕。唯一不同的是,这是个没被烧过的房子。
财运符完好无损,变成一幅画的大小,凭空高悬,九个红点如滴血的眼瞳。上面的九个红点被天窗的彩光照射着,散发出奇异的光芒。光斑在地上组成移动的八卦阵。
她在最下面的点上,看到了破奴的影子,他在拿剑挥舞着,剑锋划过处留下金色残影,斩落的发丝还未落地就燃成灰烬。似乎在和什么东西作战。脚下堆积着无数焦黑的狐尾残骸。
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,回头张望,侧脸溅满荧蓝血渍。但什么都没看到,只能回过身去继续挥剑。剑穗上的铜铃震出镇魂曲的韵律。
那本来放着财运符木盒的高台上,端坐着一只黑色的狐狸,它尾尖有一点红,像蘸饱了血的毛笔尖,狭长的狐狸眼好奇的盯着钟艾。
更让人惊讶的是,彭闪闪居然也在,她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上,双手被红线缚成献祭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
钟艾忽然脑袋里轰然一声,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六岁时在彭家老宅见过的黑色皮毛,十二岁在钟六的书房发现的狐尾画像。似乎有什么记忆深处的事情被联系了起来,她朝着狐狸道:“是你在和我说话?“声音带着青铜器般的回响。
封狐,封狐,她和彭闪闪从小不止一次好奇过彭家的公司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,但长辈们总是讳莫如深,有次彭闪闪偷听被罚跪祠堂三天。他们从不正面回答。
久而久之,她们也就懒得问了。
那狐狸听到钟艾的问题,从高台上一跃而下,黑色狐影朝着钟艾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