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整个祠堂周围便被钉了不少铁杆,浸过黑狗血的红线在风中绷成琴弦。红线一层层圈住,像网一般围住了这个红色的小洋房。
彭闪闪和彭同不放心,各自让佣人拿了椅子,彭同的雕花紫檀椅与彭闪闪的塑料凳形成鲜明对比。一东一西坐着,守在红线之外,彭家其他人一向只会吃喝玩乐,被彭同凶了之后,自然都躲着他,因而整个洋房外,只有他们兄妹二人。蝉鸣突然消失,只剩红线震颤的嗡嗡声。
洋房的门被钟艾关上,门缝渗出空调的寒气,听不到任何动静。
“钟艾不是一直扬言算命通灵是怪力乱神么,怎么现在这么老练?”彭同看着神情紧张的彭闪闪问道,他手机屏幕还停留在“如何辨别真大师“的搜索页面。钟艾这小孩从小就不是让人省心的主,钟家的好友圈里,她的传说数不胜数。比如十四岁只因为挨打就烧了她爸的藏书当烧烤燃料。
“不知道,只记得几个月前她学校出了点事,她就休学回来了,回来之后就开始了。”彭闪闪一向和彭同没什么共同语言,回答的也模棱两可。
她这个哥哥,性格古怪刻薄,对女人总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,所以三十多岁了也找不到女朋友,对她说话,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训斥打压,自从她大学毕业以来,兄妹俩说的最多的都是公事。上次生日他送的礼物是《女德新编》精装版。
“她不是你好朋友么?好朋友之间也不聊聊这些?”彭同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又摆了出来,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,像极了祠堂彩绘玻璃上的恶魔像。
“哥,这三个月我很忙。”彭闪闪听到这句话心里很不爽,西装衣摆被攥出蛛网般的褶皱。但她一向没胆子回怼,只会窝囊的用自以为很冷的语气回复。
钟艾总是笑话她,说她一对上彭家人就总是试图气死自己换别人悔悟,窝囊废做派。
但她性格实在和钟艾大相径庭,因而这么多年,钟艾不在的时候她在彭家都能不惹事就不惹事,别人找她麻烦,她就用这个方式回应。像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。
“我要是用你这个态度对合作伙伴,封狐早就倒闭了。”彭同用嗤之以鼻的态度说道,同时翻了个白眼,袖口露出的劳力士反射出扭曲的光斑。
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