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浊眼珠诡异地上下错位:“那女孩子会凫水啊“她咧开嘴发出漏风般的笑声,“你们见过溺死的人吗?肺里灌满泥沙的样子,可比誓言真实多了。“
“真是可惜,你们是没看到当时在岸上他们看到彼此的表情,可谓是精彩万分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潘娘说完这句,忽然开始大笑起来。
钟艾忽然懂了她这狰狞的笑意,那是一种苦涩的笑,也是一种嘲讽的笑,她在笑脆弱的誓言和爱情。
白郎见状,对潘娘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,说道:“差不多可以了,潘娘,这一百年,你还没放弃男欢女爱这种俗事吗?”
“俗事!白义!要不是你山盟海誓,我怎么会红杏出墙,我们又怎么会?怎么会?”潘娘忽然哽咽。
白义被这句话刺到了心口,他猛地上前撞倒了会客厅那摇摇欲坠的老门,腐朽的木框轰然倒地。他脖颈突然裂开道血口,汩汩涌出的却是黑色水藻:“潘娘!“铁链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刮擦声,“当年要不是你夜夜往我窗下扔绢帕“
钟艾默默退到屏风旁的博古架前,指尖摸索着之前放在这的布。她终于找到吴阿姨放好的那块布,扯下一半包扎伤口时,布匹撕裂声惊得白郎浑身抽搐——这个动作仿佛唤醒他某些可怖记忆,铁链瞬间绷直成诡异的弧度。
故事发展到这,她已经听明白他们是怎么死的了。
夜色已深,她只心酸自己,怎么听完一对儿情人的诉苦,又要听另一对。
她只想咆哮,上天啊,怎么我一个单身狗要负责做这种调节?人就算了,怎么鬼也要来这吵?
破奴见状,上前按住钟艾颤抖的手腕,他掌心温度冷得像深潭寒玉。血刀在钟艾伤口包扎完成的刹那发出嗡鸣,刀柄处的饕餮纹睁开第三只眼,将潘娘袖口溢出的黑气吸入瞳孔。
“现在,你们要怎么才肯停止纠缠?“钟艾话音未落,忽然一旁的潘娘指甲暴长三寸,深深抠进自己锁骨:“定河底下好冷啊“她脖颈突然呈现不自然的弯折,“白郎的心比河底的石头还冷“
“这位小姐,你知道定河底,等一对殉情的人,是多难的事吗?”白义那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着钟艾,眼神闪着不甘的光。
“那就是不肯放手?”钟艾也不惧,一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