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舟耳尖瞬间染上薄红,面上却愈发沉稳,应了声 “是”。
双手稳稳托住少女纤细的腰肢,将人熟稔地抱起来,抱进卧房里。
鎏金烛台上的烛火跳跃着。
沐浴间里,已经准备好的浴桶水汽氤氲,花瓣散落漂浮在水面上。
姜初霁斜躺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,玉臂搭在桶沿,青丝如墨般散开。茯苓在一旁服侍小姐沐浴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。
门外传来护院恭敬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:“小姐,姜宅的姜凌翊少爷来了,非要见您。”
“我们说您歇下了,他根本不听,硬要往里闯,我们怕是拦不住他。”
姜初霁闻言,神色没有丝毫变化,甚至睫毛都未颤动一下。
姜凌翊来了也好。
正好,她还有件事没解决。
她掀起眼皮,对着门外道:“既然拦不住,那就别拦了。”
茯苓闻言,忍不住满脸担忧:“小姐,自从您和夫人搬来邑主府,就再没回过姜宅,也没见过大少爷和二少爷。二少爷脾气急躁,被您这般冷落,今日肯定又要来闹了。”
姜初霁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。
伸手搅了搅水面,花瓣随着水流打着旋儿,水汽裹挟着馥郁的花香。
漫不经心道:“你去外面吧。一会儿,我要你怎么做,你就怎么做。”
姜凌翊找到院子来的时候,在院内与端着瓶瓶罐罐、准备进屋的茯苓撞了个正着。
他想都没想,就直接问道:“姜初霁呢?”
一夕之间,他爹从堂堂相国,沦落到和周姨娘一起被当众绞死。祖母听闻消息,当场吐血而死。姜洛薇也从寺庙消失,不知所踪。
而自己的妹妹,先前就带着母亲搬到了这里来,仿佛姜家发生的事情,都与她无关。如今偌大的姜宅空空荡荡,除了下人,只剩下他和大哥两个人。
姜凌翊知道,他们父亲和周姨娘的死,一定有姜初霁的手笔。
可他想不通,明明他们血脉相连,母亲是他们三个人的母亲,姜初霁却完全把他和大哥排除在外。
就好像,他们对她而言,也只是陌生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