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着的少女尖叫一声,瑟缩在墙角蜷成一团,脸色苍白,瑟瑟发抖,一眼看去确实是受了寒凉的样子。
御查司的都是体面人,审起高官来不留余地,对付这种弱女子倒是客气得很,
“头抬起来。”官兵说,
酒酿不肯,她怕极了,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,
被沈渊抓回去她真的会死的,
不,
不是死,
那人说了,有一万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…
官兵没了耐心,语气急促了起来,“让你把头抬起来!”
秦意开口,“夫人,抬头吧,我们是躲不掉的。”
他声音很淡,听不出情绪,
酒酿一颗心彻底凉了下来,喉咙哽着,酸涩难受,
秦意是不要她了吗…
心死了,颤颤巍巍地抬起头,
床前站满了佩刀的八尺大汉,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她,
而秦意…
秦意亦在一旁看着她,咽喉血印刺目,蹙着眉,烛光照不出他眼底的情绪。
为首官兵展开画像,
她别过脸,眼泪兀自地从眼角滑了下来,等着官兵把她拖下床,押回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狱里,
大约觉得一辈子都完了,那索命阎王会用一百种方法欺凌她,折磨她,把她重新关会死牢,用链子锁着,永远见不到太阳
看了许久,官兵收起画像,“多有打扰,见谅。”
“走了,下个驿站。”那人一挥手,随行紧跟着出了房门,
刚还乌泱泱的满是人的远郊小屋顿时空了,
秦意替她拭去眼泪,“吓着了?”
酒酿怔怔回望,半晌才回魂,问,“为什么…”
“画像被调包了。”秦意轻笑,“上面的人不是你。”
是被调包了,那个在他脖子上划出血痕的年轻官兵是他的人,
黑白两道相互渗透早已不是新鲜事。
少女定住,大抵也猜到了怎么回事,也难怪秦意游刃有余,镇定自若,原来是有暗桩插进了御查司。
百般滋味同时涌现,有恐惧有迷茫,有伤心有委屈,唯独没有劫后余生的安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