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眯起一只眼睛痛过缝隙向外望,
一室烛光仅照亮她的眼眸,
一颗心骤然沉到了谷底,
是秦意,
他靠坐在圈椅上,丰神俊朗,一身宽袖暗纹锦袍,腰间挂着把短匕首,神态坦然自若,正同李玄说着什么,说完,半露腰腹的舞姬献上酒盅,他垂眸浅笑,露出好看的酒窝,
舞姬们似是很喜欢他,三三两两围上去,或是趴他肩上,或是跪在一边攀上他腿,
有个胆子大的直接坐进他怀里,他没推开,只是稍稍侧开身子,撑在了扶手上,
红衣舞姬不悦,凑上去想亲他,这时才想起来推开那女子,
她想从三楼跳下去,
跳失忆了最好。
心里泛酸,酸的她泪眼汪汪,
等了那么久,幻想过无数次相逢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场景,
她死命咬着唇,把满腹委屈咽回肚里,
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来,她听不真切,只听见类似矿石生铁,到货接货的词,其中还夹杂着舞姬们的调笑,和李玄一如既往的,不堪入耳的荤话,
大抵是在谈生意吧,
可谈生意为什么还要把手放舞姬腰上呢…
她不懂,真的不懂…
屋外约有十多人,好生热闹,李玄似乎总在劝酒,狗日的李玄,为何就爱劝酒,
她眼睁睁看着秦意几杯下肚,眼下泛起红晕来,笑意温润地漾开,看向舞姬的眼神都柔软了起来,
那一双眼眸生而含情,笑起来更是像渗进心里的蜜糖,这蜜糖淌进了舞姬心里,甜的她没了骨头一样软进秦意怀里,抖着肩膀笑着,笑着,又拿起酒盏,送到秦意嘴边,
她像被定住一样,跪在屏风后,自虐般地把一切都收进眼底,不知跪了多久,或许到了后半夜吧,身子都跪僵了,
李玄一挥手,一众莺莺燕燕散去,算是结束了宴席,可唯独留下了一人,就是一直粘在秦意身上的红衣美人,
他们向她走来,她一惊,一步三摔地跑回床上,胡乱蒙起被子遮住脑袋,
她怕黑,便在床头留着灯,
晃动的光影重重透过眼皮,耳边脚步声很轻,似是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