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而望,不知所措,
春泥散只有三粒,三粒皆已用完,
用完了,依旧没磨掉这女子的性子、反而让她越发…
越发疯癫起来…
确实啊,死都不怕,还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,
她们解了她脖颈上的束缚,灌下一碗安胎药,一碗安神汤,嘱咐丫鬟马上打水给她擦身子,换寝衣,兴许还要换掉床褥。
…
酒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了,
扣在脖颈间的项圈被取下,可压上去的印记还在,两指宽的浅粉色绕在脖子上,
满身虚汗被人擦拭干净了,
寝衣换了新的,屏风也换了新的,
雀鸟啼鸣,纸窗被推开一条缝隙,秋风吹进来,吹乱了发丝,吹的她闭上了眼,
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动作,
她抚上小腹,第一次轻轻地,温柔地摸了摸,
“涵儿…”她喃喃道,
手心有了回应,像被点了下,
她笑了,冰凉的水珠从眼尾滑落,轻声唤道,
“容儿…”
…
…
刚醒就有丫鬟来给她梳洗,
她无心梳妆,素面朝天,浓墨般的长发散在肩头,遣人买了纸元宝,白纸条上写上容儿的名字和生辰,在假山旁点了火,把念想一起烧了去,
她蹲地上,目光空洞,看火舌被秋风吹的左右忽闪,看累了,视线就落在了地上,
一只小小的蚂蚁自草丛里钻出来,挥着触角向她招手,
她把指尖放在小黑点前,小蚂蚁爬了上来,站在她中指顶端,立起半个身子张望,
阿娘告诉过她,人走后的第七天,会把魂魄附在虫鸟身上回来看望亲人,
她对着小蚂蚁轻声道,“容儿,我知道你不是病故的,我会给你报仇,但凡动过你的人,我都会让他们不得好死。”
小蚂蚁应了,对她点头,
酒酿睁大双眼不敢信,刚要再开口,就听身后有人唤她名字,
一回头是宋絮,
她没破天荒的没搭理,回过头想继续和小蚂蚁说话,
可是哪有什么蚂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