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她的骨肉,是她的枷锁。
那人又说,“第一个是女儿就好了…”
倒还许上愿了,酒酿心中冷笑。
那只搭在她侧腰的大手滑到她小腹,覆在上面,很轻很轻地拍着,那人声音又响起,带着笑意,“大夫一会儿到。”
酒酿嗯了声,
她总是半夜惊醒,噩梦频频,昨晚沈渊说给她请了御医,今天来开方子,这不一眨眼就到了。
屋外传来脚步声,外间的门被推开,沈渊拉她坐起,就看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提着药箱进来,向沈渊行了礼,半跪在罗汉床前,取出帕子盖在她手腕,闭眼聆听起来,
酒酿看见老者袖口缝着一指宽的金线,心里不免咯噔跳了一下,
她和沈渊在一起也学了点皇宫仪制,袖口镶金,是太后和皇后的御医。
不过是开个安神的方子,老大夫却诊了许久,酒酿屏气凝神,越发不安起来,回想了一大圈最近的不适之处,就怕大夫一开口就说她命不久矣…
小半盏茶的工夫后,老者干脆利落地收掉帕子,请沈渊外面说话,
“大夫,我是病了吗…”酒酿忙道,“不用避讳我,再大的毛病我都受得住!”
大夫看向沈渊,而沈渊只让她听话在里面待着,转身出了卧房大门,
她当然不依,门刚关上就下了床,蹑手蹑脚地跑门口,透过半指宽的门缝往外看,
门廊灯火通明,暖黄的烛火柔和了那人略带凌厉的轮廓,酒酿见他像松了口气的样子,旋即开口和大夫说了什么,她想听,奈何聋了只耳朵,就算贴门上了都听不真切,
说了大约十多句,大夫躬身离开,那人立在原地,像是晃了神,抑或是中了邪,居然扬起唇角兀自笑了起来,笑了好一会儿才往门口来,
酒酿转头就跑,大步迈回罗汉床,理好了衣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她觉得沈渊肯定能识破,御查司的沈大人,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。
“柳儿…”沈渊笑着开口,深邃的眼眸漾出柔情,
酒酿从没见过这人笑得这么…
发自真心。
“老爷…?”她歪了歪头,无辜看着他,“大夫怎么说?”
她也不担心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