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”酒酿疼出声,
拿针的手笨拙一歪,刺在手指上,血珠子顿时冒了出来,红得扎眼,
宋絮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,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小心点,
于是这一针不是扎在她手上,而是扎在了心里,
果然是被宋夫人讨厌了…
她不想继续待下去了,不想,也不敢,因为再待哪怕一盏茶的工夫眼泪就要掉下来了,于是起身行礼,转头离开。
回紫竹苑的路上她想了八百个理由,从身体不适到怕御前失仪,条条在理,想说服沈渊别把她带去西巡,
本来要趁着沈渊不在逃走,去找秦意,和他一起去沿海,跑到沈渊势力够不到的地方,
可唯一的机会也要没了,盼天盼地,盼来竹篮打水一场空…
难受的心都拧了起来,觉得这辈子都到头了,永远被困在高墙深院之中,和讨厌的人睡觉,给讨厌的人传宗接代,生下一堆讨人厌的小鬼,再把他们养大,老死在讨人厌的宅子里。
她丧着脸推开门,见讨人厌的东西已经回来了,刚沐浴完,半靠在罗汉床上看书,换上了玄色寝衣,领口敞开着,发尾还有些湿,偶尔滴下一滴小小的水珠,落在坚实的胸口上,
她视线在那人露出的肌肤上多停留了片刻,暗地里和秦意的做比较,
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,比秦意的肤色浅很多,
于男子来说,肤色深浅本不分高下,可她就是觉得深肤要比泛着冷光的白肤要好看,要温暖,像被晒暖呼的枕头,让人看一眼就有抱上去的欲望。
沈渊向她伸手,她自觉躺进他怀里,脸颊被迫贴在了露出的肌肤上,凛冽的冷松香袭来,闻的她皱起眉头,一脸不悦,
反正又看不见。
那人看不见,反而放下书册玩起她的头发,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后脑,捻起一缕,单手搓捻,拧成细细的一股,再放开,让头发自己转松开,
如此许久,才开口,“柳儿…要有个女儿的话,你会每天给她梳漂亮的辫子吗。”
酒酿说,“会,还会给她买很多发绳,天天换不同样的。”
她才不会,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孩子,而是因为她不喜欢和沈渊的孩子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