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宝石簪子是真值钱,
翠翠不动声色地收进袖子,冷着脸,说了句路上走好就离开了。
酒酿愧疚归愧疚,但眼下顾不上这些了,上了马车直奔主街,走马观花地逛了铺子,买下一堆喜欢的不喜欢的,便告诉侍卫自己累了,想先去御查司休息,
大抵是宋絮常干这种事,侍卫们丝毫没起疑心,半柱香的工夫就把她带到了门口,
还是同样的小门进,穿过树丛隔开的廊道,来到沈渊房中,
时辰还早,沈渊正在外面和同僚议事,屋里就她一人,
心脏沉沉跳了起来,喉头不停地滚动,紧张到呼吸都有些不畅。
…
她要翻卷宗。
…
这个后屋是休息和批阅文书用的,一边侧屋用于接待宾客,是个等候区,另一边则是放文书的书房,她昨天在床上坐着,脑子先是一片混乱,渐渐的才清明起来,
既然这个案子报到了沈渊这里,说明肯定会有卷宗留下,
抄家那年,她和妹妹一起被收为奴,为了救妹妹,她拼了命地求人,用最后的细软买通人脉,也是在那时摸清了案子处理的来龙去脉…
窗外山雀吱的叫了声,
少女一惊,一身汗,
屋子再次恢复宁静,
撩开半帘,里面无窗无光,昏暗的看不大清,偌大的房间放满了木架,顶天立地的,足足有十几列,被卷宗簿塞得满满当当,
她点燃角落灯台,按照木架边缘的标注,先找到案件事发地,再顺着日期找去,东海海寇案刚发生,卷宗就放在最下层,半柱香工夫就被她翻了出来,
翻书的手一直在抖,撮不开贴在一起的页面,烛台差点掉下去,索性把灯放地板,趴在旁边看,
先是案件描述,然后是勘查报告,
再然后…翻过这页就是伤亡情况了…
她闭上眼,翻过,不敢睁开,
深深吸进一口气,
慢慢睁开,从眼皮缝里看,
字迹呈现模糊的轮廓。
没有秦意的名字。
…
好像突然脱了力,她坐在地上又哭又笑,像得了失心疯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