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阿娘了,想弟弟想妹妹,想读书,想坐在桌上吃饭,还想让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,梦醒了,家人都在。
隐忍的呜咽化作断断续续的抽泣,
床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响动,似乎是沈渊翻了身,
酒酿顿时屏住呼吸,泪水挂在脸颊上不敢擦去,生怕惊动床上的人,后来泪水流干了,疲惫和寒意一点点涌上来,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
外面风声渐起,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,映出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影。
床板上,男人眼神幽幽,许久都没合上。
天色渐亮,小屋寂静,只有少女若有若无的呼吸声,
管事婆子一脚踹开大门!揪着酒酿耳朵大骂,
“死丫头!睡得跟猪一样天都亮了还不起?人都齐了就缺你一个,懒得连狗都不如,赶明儿把你卖到窑子里去,看你还睡不睡得安稳”
酒酿倒吸一口凉气!七手八脚地爬起来!
看了眼天色便知自己睡过了头,
她一怔,突然有些恍惚
婆子一个巴掌拍她后脑!一股脑把衣服丢她怀里,“大娘子午时要到前院训话,活干完了赶紧过去!”她说完就走,留下依旧晃神的少女,
酒酿觉得自己可能会梦游,
明明昨晚是睡地上的,为何会在床上醒过来
她梦到小时候了,
阿娘和大娘在吵架,大娘吵不过,气的直跳脚,吵完了两人又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了,
妹妹还小,蹲地上抓蚂蚁,抓到大的非要送给她养,弟弟悄悄拉她袖子,把先生给的课业塞给她,求她帮忙代写,还顺便塞了两颗花生酥作为报酬,她一口气吃下两颗,因为妹妹一吃就起疹子结果甜的她牙疼
细枝末节撑起回忆,正是这些残存的记忆告诉她,曾经的一切都是真的,都不是梦。
今天的氛围尤其沉闷,还没到午时,一行人就匆匆赶到前院整齐站好,酒酿跟着站在丫鬟堆的最后面,
偌大的院子站满了下人,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,
最前面放着张圈椅,主人还没到,茶水点心已经备好在旁边了,
原定日中开始的训话一直到丑时才开始,众人白站一个钟头。